女兒和丈夫心上人的兒子同時生病住院。
丈夫把唯一的救命藥給了心上人的兒子。
女兒不治身亡,我對丈夫徹底死心。
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去了一個小山村教書。
那天大雨滂沱、山搖地動。
我看見冷情的丈夫搬開一塊塊厚重的石頭,雙手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再次醒來,我回到了女兒生死攸關的當天。
顧霆北,這一次,我絕不回頭!
......
地震之後,大雨接踵而來,整個世界像是被籠罩在絕望的雨幕裏。
我飄在空中,遠遠看見一隊士兵冒著大雨趕路。
“我死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我被壓在沉重的房梁下,意識漸漸模糊,這是我死前最後的念頭。
地震來得猝不及防,我隻來得及組織大一點的孩子跑出去。
教室裏還有兩個七八歲的孩子,被嚇得呆在原地,哇哇大哭。
我轉身跑回教室,眼見房梁就要落在他們身上,一個飛撲把他們護在身下。
“砰——”
房梁砸在背上,喉嚨裏湧出一股腥甜,連呼吸都是痛的。
我並不懼怕死亡。
女兒沒了,我早就活得像一具行屍走肉。
半年前我救不了女兒,今天一定要救下這兩個孩子。
我很高興,我終於能去見我的女兒了。
“安安,媽媽來找你了。”
意識漸漸抽離,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不見。
再回過神來,我飄在了半空。
士兵到達現場,有序開展救援工作。
有人死裏逃生,和家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有人被地震奪去生命,留下一家妻兒老小無所依憑。
村長引著一隊士兵來到教室外。
“戰士同誌,你們來得正好,村裏的老師和兩個孩子都被埋在裏麵了,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們!”
村長說著,指了指廢墟,黝黑的臉上滿是擔憂和著急。
“沈老師還這麼年輕,不能死在我們這個小山村裏啊。”
領頭的戰士點點頭,招呼其他人一起救人。
厚重的雨幕裏,一個小黑點漸漸清晰起來。
待他走近,我暗自心驚,竟然是顧霆北!
身材頎長、寬肩窄腰,眉目堅毅,一身正氣讓人心安。
可惜,顧霆北的肩膀從來不屬於我。
他不好好當他的大廠長,跑來這裏幹什麼?
顧霆北彷徨地拉住路過的村民。
“請問沈雲舒在哪?”
村民一臉茫然。
“沈雲舒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村裏倒是有個姓沈的年輕女老師。”
顧霆北臉上閃過驚喜。
“沒錯,就是她,麻煩你帶我去找她。我是她的丈夫!”
村民聞言惋惜。
“剛才地震,沈老師被埋在教室裏了,現在村長正帶著人救人呢。順著這條路直走左轉再直走就能看到村小了。”
顧霆北連聲道謝,隨後往村小飛奔而來。
到了教室外麵,他毫不猶豫地加入救援。
磚石、瓦礫、木頭房梁......
沒有趁手的工具,隻能徒手搬開、挖開。
顧霆北毫不惜力,雙手漸漸被粗糙的磚石磨破。
縷縷鮮血溢出,馬上被大雨衝走。
旁邊的小戰士見他這樣蠻幹,忍不住勸他。
“同誌,我理解你救人心切,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啊。”
顧霆北頭也不抬,又搬開一塊磚頭。
“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多搬一塊磚,我的妻子就能早點被救出來。”
小戰士勸說無果,轉身投入救援。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廢墟終於清理幹淨。
被我護在身下的兩個孩子隻受了點輕傷,被他們的父母接回家養傷去了。
我飄在半空,看到了自己的屍體。
這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吧。
顧霆北先是一愣,然後向“我”跑來。
我的身體在房梁的重壓下有些變形,屬實算不上好看。
他半跪在“我”身邊,手足無措地將“我”摟進懷裏。
“雲舒,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