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靜了一瞬,我無聲歎了口氣,父親,是孩兒不孝,今後不能再在您膝前盡孝了。
我不由自主地向父親望去,他卻連眼皮都未抬:「無妨,定然又是誘敵之計!」
沐瑤聽到父親的話,秀眉皺起,語帶不屑:「他慣會投機取巧,假死的計謀居然還用第二次。」
雲宗廷歎了口氣:「二弟對待生死如此兒戲,不怕我們這些家人擔心麼?」
聽了他的話,父親的麵色登時不好看了。
嫡母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不說他了,我們吃飯!」
三月前為了誘敵深入,對北涼甕中捉鱉,我確實「假死」過一次。
但其實,那次我已經受了重傷,命懸一線,全靠軍醫用秘藥吊著。
也正因那一次的傷,在最後一戰之後,我終是油盡燈枯而亡。
隻是我的血親,我心愛之人,並不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罷了。
父親如此,沐瑤也是如此。
飯後,我又被迫跟著沐瑤回去。
丫鬟服侍她梳洗,她似有些心不在焉。
「紅玉......你說雲致遠他......」
「二少夫人,你心裏總算有二少爺了,也不枉他千方百計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
「恕紅玉直言,二少爺的心意,從他搶了大少爺的婚事起,就可以看出來,隻可惜他用錯了方法,才惹了您的不快。這兩次『詐死』,他也是想讓你關心罷了。相信待他凱旋,你們夫妻,一定能舉案齊眉了。」
紅玉的話,明著看是向著我,事實上卻有挑撥之感。
沐瑤聞言卻是冷了神色:「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跟他舉案齊眉。相反,等他回來,我要同他和離!」
和離,是啊,出征前我們就約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