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什麼衝我來,何必為難盈盈。”
沈安扶起紀盈盈,憤憤不平地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她怎麼著了。
我隻覺得好笑。
“為難?沈大人莫不是忘了規矩,我乃大周公主,她見到本宮理應跪拜行禮。”
沈安臉色青白,畢竟我這是第一次在他麵前用身份壓人。
“盈盈跪也跪了,今日便將婚事一起辦了吧。”
我挑了挑眉,“沈大人的意思是,要本宮和低賤的平民,共侍一夫?”
紀盈盈被我的話奚落得臉上掛不住,手帕都快絞爛了。
沈安再也無法維持平靜。
“正是公主口中低賤的平民養大了我,難道要我不顧養育恩情,做那不孝不義之人?”
麵對他的指責,我輕描淡寫道出問題的根本。
“你提出娶本宮,又和旁人有了孩子,沈安,你視本宮為何人?你又將皇家臉麵置於何地?”
這才是讓我最不能容忍的。
孝道大過天,沈安要娶紀盈盈無可厚非。
可他不該在與紀盈盈來往的同時,讓我誤生情意,我雖愛美色,卻也做不出那等強取豪奪的事情。
若早知沈安有青梅竹馬,我定不可能答應他的求娶。
沈安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終於開口。
“孩子實屬意外,公主如果介意,今後可將孩子抱養在公主膝下。”
我皺起眉頭,難以置信。
“你還要本宮替你二人養孩子?”
不!
準確來說,是紀盈盈和她姘頭的孩子。
前世,紀盈盈暈過去後,婚宴不歡而散。
次日我派人去鄉下打探紀盈盈的情況,意外得知,她早與鎮上的陳員外勾搭在一起,還懷了孩子。
若非沈安高中,她隻怕是要鬧到員外府上去做妾的。
眼瞧著能攀上狀元的高枝,紀盈盈哪裏還看得上小小一個員外,於是趁沈安回鄉操辦養母身後事的時候,勾引了他。
員外懼怕家裏的母老虎,自然要捂死和紀盈盈的奸情。
因此沈安毫不知情。
還天真以為紀盈盈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種。
“沈安,此事千真萬確,你被她騙了。”
當我戳穿紀盈盈真麵目時,以為沈安會大發雷霆,可他連我的一個字都不信。
“昭陽,我萬萬沒想到,你為了逼走盈盈,不惜編造子虛烏有的事情,誣陷她清白!”
“盈盈自認出身卑微,可也不是誰都能踐踏的,安哥哥,我走後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啊。”
原以為紀盈盈說的走,是離開公主府。
誰知當晚她便在後花園裏投湖自盡,等打撈上來時,人已經沒了氣。
一個愛慕權貴、滿心算計的女子,又怎會輕易尋短見,我知她是在玩以死銘貞的把戲。
隻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被湖裏的水草纏住,丟了性命。
所有人都以為是我逼死了紀盈盈,沈安也不例外。
隻是他偽裝得太好,直到死我才發現,那朝夕相對的溫情裏,全藏著他隱忍蟄伏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