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婆子的力氣大的很,我根本抵不過她們的力氣,三兩下就把我的衣服扯了下來。
一時間春光露了滿園,我渾身上下幾乎隻有中衣,我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衣服。
拚命的護著自己最後的尊嚴:“我不是外室!我是李懷安的嫡親妹妹!”
這時,劉夫人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杯,慢悠悠的說道:“我在這京城活了一輩子,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李家還有一個小女兒啊。”
“是啊,我也從未聽懷安跟我說起過他有親妹。”
“是啊,我們也沒有聽說過李家還有個小女兒。”
“她別是冒充的吧!”座位上的夫人們紛紛搖頭,我不禁有些絕望。
我從一出生就被大師斷定說有一個大劫,所以家人早早的就把我送去城外避劫,從未對任何人說出過我的存在。
沈茹的底氣似乎又回來了,她大笑:“就你?還敢冒充李家的孩子。你可知冒充朝廷官員家的孩子是要進大牢的!”“做見不得光的外室就外室,還李家的女兒,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我婆母站在你麵前都能笑掉大牙!”
“你若是李家的孩子,那我豈不就成了皇家的公主了?”
不是這樣的,哥哥明明說過。
他告訴過沈茹自己有一個妹妹,她為何不信我!
我以為說出我的身份會讓她們停止對我的侮辱,可沒想到她們竟然連問都不問,直接就定了我的身份。
在場的所有人,竟沒有一個人攔一下,都在喝著茶看著席上的這場鬧劇。
“所以說人啊,還是要老老實實的,不要妄想著一步登天取代正室的位子。”
“可不是,沈二小姐說的對,若是看上了,就老老實實的帶回來做個妾,可她偏要做那外室!換我也得打一頓出出氣!”
“哼,你們還是太仁慈,像這種爛貨直接打死了了事,省的麻煩。”
潑天的無助將我籠罩,我捂著自己胸前的幾塊可憐的布料,大半的肌膚裸露在外麵。
我該怎麼辦?耳邊響起陣陣的轟鳴聲,在我出生後的十幾年裏,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
“方夫人說的對,這種貨色還是趕緊打死了了事,省的日後打擾你們夫妻二人的日子。”
“當初李懷安求娶你的時候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羨慕你,可現在..”
沈茹深吸了口氣,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神裏像是淬了毒:“接著扒,沒有必要給這種人留顏麵,她敢做還怕別人看不成!”
“住手!住手!我是李家的女兒,你們放肆!”
我掙紮著看向周圍,隻覺得這群人像是披著人皮的鬼怪,明明母親說過,劉夫人與她最是要好。
劉夫人的心腸是出了名的好,常常到街上親自去施粥,看到受苦的百姓都會心疼的落下淚。
為何,偏偏這樣對我!
幾個粗實婆子攥住我的手臂,不顧我的掙紮,將我最後一層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扒了下來。
瞬間,一行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蜷縮在地上拚盡全力想要摟住自己,給自己留一點最後的顏麵。
這種奇恥大辱,我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終於有夫人看不下去了,小聲的說道:“就到這吧,差不多行了。難不成還真的要鬧出人命?”
沈茹毫不在意:“不過就是一個外室,死了便死了。李懷安還敢對我怎麼樣不成?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處置一個外室,還不行了?”
說著她一腳踩在了我的臉上,狠狠的碾了幾下:“說,你到底是不是李懷安的外室!否則,我就把你拖到前廳去讓主君們也看看你這副勾人模樣!”
我閉上了眼睛,渾身無力,卻還是搖頭:“不是,我不是。”
就算你把我扔到大街上,我也不是。
我是李家人,有李家的傲骨。
可是爹娘,你們怎麼還不來救女兒?
“還不承認!真是嘴硬。”
“今日我便讓人把你送去東街給那些下賤的男人們做妓,可千萬別浪費了你這狐媚子的本事!”
她叉著腰踩在我的臉上,揚眉吐氣。
“阿茹,這是怎麼了?我在前廳就聽見這邊亂糟糟的。”
聽見熟悉的聲音,我的鼻子瞬間開始哽咽,好似所有的委屈都有了發泄口,小聲喃喃道:“娘。”
“沒什麼,就是處置了一個外室。”
“一個外室?對了。今天我們家小女兒也來了宴上,怎麼我沒見到她?”
踩在我臉上的沈茹慌了,提高了音量有些不敢置信:“女兒?”
完了,這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