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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在裴玦寒最落魄的時候退婚。

他登頂九五那日,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新皇登基後便將我全家打入大牢,娶了陷害我的官家之女為妃。

他掘地三尺的找我、報複我,想看我悔不當初求他原諒。

但他不知道,我已經被抹殺了。

*

權傾天下的裴玦寒站在城牆之上,眾臣匍匐跪地。

他漠然地俯視萬頃江山,站在權力之巔:“如今的朕還缺什麼?”

權勢地位皆在手,世間美人盡可得。

太監總管雲德在旁恭敬垂頭,他知曉新帝隻是在自言自語,而非問他話。

“說來,朕還要感謝一個人當年將朕罵醒。”

裴玦寒纖長睫毛低垂,清俊無雙的麵容籠罩上一層陰影,輕輕冷笑:“若非如此,那時的朕還意識不到,若無權勢,什麼都得不到。”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恭敬通傳聲。

“陛下,蒼冥國二皇子已帶到。”

錦衣衛將蒼冥國二皇子慕容祺押倒在地。

裴玦寒轉過頭。

他高高在上,漫不經心俯視,像是在看垃圾。

慕容祺卑微地跪在地上,討好地看著裴玦寒,正要說幾句恭維之辭。

裴玦寒卻問他:“罪臣之女顏氏何在?”

“啊?”

慕容祺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臉色變了一瞬,囁嚅道:

“內子體弱多病,難以下榻......”

裴玦寒極輕的笑,卻抵不過眉目間濃重的厭惡,語氣輕慢:“罪臣之女,自是要依我大慶國法律處置。出身卑賤,還敢在朕麵前使上性子了?”

裴玦寒的氣場極強,見慣了皇宮貴族的蒼冥國二皇子慕容祺也被他嚇得渾身一哆嗦,強裝鎮定,說不出話來。

“她......”慕容祺咬牙,跪地磕頭:“蒼冥國被俘後,她卷了宮中細軟逃了!”

聞言,裴玦寒卻笑出了聲,憎惡開口。

“審時度勢,無情自我,倒真是她那種女子該做出的事。”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傳朕旨意,全天下懸賞罪臣之女顏毓,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抓出來。”

裴玦寒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傳令:“三月之內,務將此女帶到朕麵前。”

浩浩蕩蕩的抓捕大隊成立了。

唉。

我站在他身旁,歎息。

過了這麼多年,裴玦寒還是如此恨我。

想報複我,你可算是踢到空氣了。

裴玦寒,我早就被抹殺了。

*

我,顏毓,不僅穿進一本狗血小說,還綁定了攻略係統,強迫我攻略書中男主。

可我愛上了與我青梅竹馬,注定因家中巨變黑化的反派裴玦寒。

我拒做任務,拚命想阻止劇情。

於是日日被係統折磨的精神失常,痛不欲生。

最後因為攻略任務失敗,被抹殺。

我給千千萬萬個的穿書攻略者丟臉了。

也許是係統出了故障,抹殺後,我的魂魄仍未消散。

我能感受到靈魂的日漸黯淡,

不久後,我將徹底泯滅於世間。

或許是執念所致,我竟固定在了裴玦寒身邊。

裴玦寒正在批改奏折。

他眉間微皺,冰冷寒戾。

他長了一張足以讓世間女子瘋狂的俊臉,眉清骨秀,英俊鋒利。

隻不過眉目間總是暗藏陰鷙,幾乎見不到笑容。

明明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澄澈又幹淨。

他那時最愛笑了。

我不由自主地靠近,想撫平他的眉頭,手指卻穿過了他的眉心。

我有些失落的收回手。

正在此時,禦書房進了一位聘婷佳人,手中還拿了壺精心溫好的參湯。

是她,被譽為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的林似雪,癡戀了裴玦寒多年,終修得正果,被登基後的裴玦寒納為妃嬪。

見到她,裴玦寒臉上的冰霜漸漸消退,揉了揉眉心:“你來了?”

美得驚人的林似雪溫溫柔柔,含情脈脈:“陛下,事務繁忙,也不要虧了身體。”

*

“林妃有心了。”

我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們寒暄。

我雖然明明對裴玦寒納妃之事早有了心理預期,也難免心痛。

當年對除我外的旁人不假辭色的裴玦寒,終究將溫柔分給了另一個女子。

正在此時,林似雪突然猶豫著說道:“陛下為何還要找她?難道......”

話音剛落,方才還溫馨的氣氛頃刻間冷硬如冰,仿佛觸碰了什麼死亡禁忌。

裴玦寒笑容直接褪去,氣勢危險起來。

林似雪才恍覺自己無意識問出了什麼,咬住嘴唇,嬌柔模樣惹人戀愛。

過了半晌,裴玦寒才道:“顏家貪腐,自是要斬草除根。”

見林似雪好像是被嚇到了,裴玦寒收斂了威壓,放柔聲音:“順便替你報複,當年她欺你之仇。”

林似雪眼底一瞬不自然,隨即柔順應道:“謝謝陛下,過去的事臣妾早已不在乎了。但陛下心裏還記掛著妾,妾不勝感恩。”

裴玦寒淡淡道:“朕記仇,她欠你的,朕必將替你討回來。”

聞言,我在旁邊氣的對空氣打了一套軍體拳。

可惡啊,裴玦寒!明明是她欠我的!!

正待此時,殿前侍衛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陛下,顏、顏毓姑娘......”

一聽到‘顏毓’兩個字,裴玦寒無意識摩挲手指的動作立即頓住,冷聲:“怎麼,找到了?”

侍衛顫抖:“錦衣衛沒找到顏毓姑娘的行蹤,但在顏府附近,找到了顏毓姑娘的......墓。”

*

‘咯吱’一聲。

裴玦寒怔愣地看著他,手中的狼毫毛筆被他直接掰斷。

啊?

我的墳被找到了?

我差點嚇鼠。

隨後我才猛然想起,此墓非彼墓。

我真正的屍體,大概已經在亂葬崗被老鼠啃的體無完膚,

他們找到的這個墳墓,應該是當年我知道自己會被抹殺時,偷偷給自己立的。

因為,我不知道係統的所謂抹殺是不是連屍體都留不下,便提前留下點存在過的證明。

“大膽!”

瓷器碎裂的聲音。

裴玦寒在暴怒中,無意識地將桌上林似雪剛放好的參湯猛地拂落在地。

如瞬間被刺激的野獸。

林似雪被嚇了一跳。

她方才還燦爛的笑容消失,緩緩低下頭。

裴玦寒恍然不覺,狠厲地盯著侍衛看:“你掘墳了麼?調查屍體了麼?詢問旁人了麼?朕是不是與你們說過,未經證實之事勿要說出來信口雌黃!”

裴玦寒本就氣勢逼人,正常說話就已帶無可比擬的威壓。

錦衣衛從未見過皇上如此雷霆震怒,嚇的跪地,一句話不敢說。

我在旁邊想著。

——裴玦寒是真的很恨我啊。

古人以死為大,他卻為了證明墓中是否是我,讓人掘墳!

*

我沒料到,裴玦寒竟然親自去了我所謂的墳地。

還叫人挖了個底朝天。

根本不顧如果這下麵真的埋的是我的屍體,被掘墳的我死後會不會不得安寧。

我也沒埋什麼東西,隻是放了些我喜歡的衣服、鞋子,還有早已腐爛的零食點心......

不對!

我大驚失色。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我還特意臨摹了一副裴玦寒的畫像,和這堆東西放在了一起......

萬一呢,若是我死後有零點一的可能性收到,起碼可以睹物思人。

裴玦寒看到畫像後,臉色黑的嚇人,氣笑了:“她這是想把朕埋起來?給朕上墳?”

我在旁十分尷尬。

寸不己,裴玦寒,我不是BT。

“明明對我毫無感情,將我利用的徹徹底底,又裝腔作勢給誰看?是覺得我看到後會心生惻隱,會放過她?”

裴玦寒渾身低氣壓,直接將畫撕了個粉碎,碾在腳下,渾身的恨意都藏不住。

天子一怒,周圍人都戰戰兢兢地下跪,冷汗淋漓。

“還敢給自己立墳?來人,給朕填上。墳裏的東西都給朕帶回去,一點也不許剩下!”

太監總管雲德也跪在地上,卻在心中暗暗歎息。

於是,我眼睜睜地看著裴玦寒連墓碑都給我拔了。

我giao,喪心病狂!

我隻是圖一個自我安慰,他竟然把我的墳都掏空了!

填完墳後,裴玦寒倒是平靜了不少。

他還對那些負責找我的錦衣衛淡淡命令道:“她性格狡詐,善於迷惑人心,為了躲避追捕還有可能扮成男子,你們要留意每一個細節。務必在最短時間將罪臣之女顏氏捉拿入獄。”

我看著裴玦寒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

別找了,裴玦寒,你找不到我的。

我已經死了啊。

6.

裴玦寒回宮後,又派人速速壓來了蒼冥國二皇子慕容祺,也就是我的前夫婿。

慕容祺跪在下方,強裝鎮定,大滴的汗水順著他額頭淌下來。

能看出來,他十分懼怕裴玦寒。

慕容祺現在的態度,跟之前想要活生生掐死我那窮凶極惡的樣子,判若兩人。

“陛下,您召見我是......”慕容祺小心翼翼。

裴玦寒漠然伸手示意。

片刻,幾名家仆丫鬟被人押著跪在了慕容祺身邊,都是最熟悉慕容祺的身邊人。

慕容祺驚恐地看向上方尊貴無比的男人:“陛下,這是何意?”

裴玦寒不緊不慢:“朕憑什麼相信你的話?朕聽聞,你與顏氏罪女鶼鰈情深。若你在被俘虜之際故意放跑了她,讓她逍遙法外......那刑罰,便百倍由你一人受了吧。”

慕容祺渾身抖得像篩子。

但裴玦寒好似嫌他心理壓力還不夠,繼續好以整暇地說道:“接下來,朕會問你的家仆一些問題。”

“他們的回答,若與你之前講的相悖半分......”

裴玦寒明明在說威脅之言,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臉孔卻麵帶笑意:“朕便將你削成人彘,懸在城門三天三夜,讓你曾經的子民看看你包庇罪人的下場。”

慕容祺早對這位新帝雷厲風行的殘忍手段懼怕不已,被俘虜到此的每日,他都活在深深的恐懼之中。

聽裴玦寒這麼說,差點嚇到失禁。

慕容祺心下估量著裴玦寒滿城風雨通緝顏毓的態度,下一刻他下定決心,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不顧形象地求饒:

“冤枉啊!陛下,冤枉!實話跟您說了吧,顏毓那個賤人早早就對罪臣懷恨在心,新婚之夜差點將我命根子廢掉。”

他痛哭流涕:“罪臣折磨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在被俘虜之際放她走!”

聲音落下那刻,空氣靜的嚇人。

良久,裴玦寒的聲音才響起,輕緩低沉,風雨欲來,似地獄修羅。

“她不是同你,兩情相悅?”

*

若我有實體,已經將慕容祺的嘴巴塞上了。

可我隻是一介魂魄,隻能看著傻缺慕容祺繼續胡言亂語。

慕容祺拚命磕頭:“陛下,罪臣為您試出了薄情寡義的女子!罪臣不過小小引誘,她便抵不過榮華富貴跟罪臣走了!又因為罪臣對家中妾室雨露均沾,她便暗自記恨上罪臣!我從未見過這般背信棄義,又善妒凶惡的女人!”

我見過腦殘的,沒見過這麼腦殘的!

我真恨自己當初沒真的把他踢廢!

裴玦寒眼睫輕顫。

他渾身縈繞著吞噬一切的恐怖之意,緩慢地問其他人:“......他說的可是真的?”

慕容祺以為家仆都會站在他那邊。

他生性殘忍嗜殺,府內的仆從更換的很勤,能活下來的都是他的心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做。

但沒想到,有一位丫鬟突然站了出來,哽咽出聲:“陛下,不是這樣的!”

“奴婢親眼所見,二皇子總是會打夫......顏毓姑娘,每每為姑娘擦身體時,她臉上和身上的淤青,奴婢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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