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換了一身男裝偷偷溜出門，程鴻這會兒應該還在喝花酒呢。

我將袖中的紙條遞給門口的姑娘，給了她一錠銀子。

“這個你拿進去送給程大少爺，就說吾仰慕程少已久，一點小心意望他能收下。”

接著，便轉頭進了另一條巷子，繞至將軍府後院，翻牆進去。

“丞相府的三千金也幹起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我剛落地，房頂上便傳來少年爽朗的嘲諷。

我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

“我是你表姐，仔細點說話。”

謝懷從房頂一躍而下，幾步走到我的麵前。

“你莫不是出門腦袋被驢踢壞了。”

我沒和他置氣。

“表弟，姐姐過來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他輕笑道：“你是想說你那後娘要把你嫁給程鴻吧。”

“你如何知道的？”

“我自有辦法，不過你想我怎麼幫，劫親啊。”

我將他拉到一邊道：“你說什麼呢，不是這個，七日後長公主壽宴，表弟可否有興趣。”

“沒興趣，我爹去就行了，我還有事。”

我哀求地看了他一眼。

“表弟，姐姐有個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你就陪姐姐去一次吧，就一次。”

他雙臂抱胸，道：“幫你有何好處？”

“除了殺人觸犯大周法律的事，你隨意提，姐姐一定幫你。”

他唇角勾起：“上官晴，你自己說的。”

“沒大沒小的，我是你表姐。”

“不是親的。”

解決好這樁事，我的心總算踏實了。

上一世，姬戎就是在長公主壽宴後才有了封號，這是他日後能奪嫡至關重要的一步。

秋月慌忙進門：“小姐，老爺差人喚您去書房。”

“知道了。”

上官林正在處理政務，見我來了這才緩緩停下筆。

“晴兒，爹讓你嫁於程家你可有怨言，你如今大了也應明白咱們上官家已成了朝中的眼中釘，行錯一步，便會萬劫不複。”

“你妹妹年幼不懂事，隻好委屈你了，出嫁前你若是有什麼要的，都讓告訴你娘。”

昏黃的燭影下，我爹早已不是我記憶裏的模樣。

“女兒明白了。”

離開書房，我才恍惚想起從前與爹娘的日子，果然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三日後，秋月小跑進來。

“小姐，我聽府裏的其他姐妹說程家大少爺題詩一首，深受眾學子追捧，就連陛下看了都誇讚他少年英才，程大人高興，邀了京城有名的學子為程少爺舉辦詩會，就連幾位皇子都要去呢。”

“小姐，程少爺以前不是紈絝一個，奴婢從未聽過他會題......四小姐。”

上官柔帶著丫鬟進來。

“三姐姐，程鴻是什麼樣的貨色你難道心裏還不知嗎，何必自欺欺人呢。”

“這些衣服就當送給姐姐的嫁禮了，想必程大少爺見了一定喜歡。”

上官柔將一堆顏色豔麗的衣裙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

“小姐，四小姐也太過分了。”

我無所謂，換好衣服去了醉花樓。

“公子，可算看見你了，程公子這幾日一直在尋您呢，奴家這就上去通報。”

我攔住她。

“不必，你將這個給他，便說公子若要尋吾，城外向東五裏明月相照。”

我轉身迅速消失在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