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離世當天,我的丈夫正在她的白月光舉行盛大的婚禮。
隻因他的白月光說,這輩子不會結婚,隻想感受一下婚禮的儀式感。
他說,他不會離開我,在他心裏我和別人不同。
我推開那扇他從不允許我進入的門。
昏暗的房中,全是他為白月光寫的書。
可他明明說過,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動筆。
我喚醒了沉睡的係統:【讓我回去吧,我知道錯了。】
......
兒子的靈堂很小。
來的人也不多。
因為他的父親都沒來吊唁他。
現在就隻剩下我自己,和滿屋孤零零的白色。
“你不要難過了。”
這是楚楓見到我時的第一句話。
“我想和她辦一場婚禮。”
這是他見到我時的第二句話。
“楚楓,你是說,在你兒子的葬禮上,你要跟我商量你和白月光的婚禮?”
我哭幹了的眼中,又蓄起淚水。
我們的孩子屍骨未寒。
他的遺照,就掛在靈堂正中,最醒目的地方,楚楓怎麼能視而不見?
楚楓是出了名的風流浪子。
所有人都說我好運,能把這樣一個男人收入囊中。
我本以為,一切都會向好。
可還是毀了,毀在他一眼驚鴻,毀在一個十八歲少女的凝視裏。
楚楓開始不耐煩。
“孩子都已經死透了,你還想怎麼樣,況且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薑水為了我她這輩子都不結婚了,她想體驗一下婚禮的儀式感怎麼了?這點小事你都要計較。”
“你知道的,她孤苦無依,如果我不管她,她就活不了了。”
楚楓半抬起眸,向虛空中望去,好像在隔空看著他的小姑娘。
我心痛得無以複加。
十五年的努力,終究抵不過薑水的五天。
“先給兒子上一炷香吧,他死前一直想見你一麵,就當了卻他這個心願。”
正當他要接過我手裏的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刻,語氣立刻變得溫柔:“水水,你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傳來年輕女人的嬉笑聲:“我都穿上婚紗了,你還不回來嗎?”
間或還有一兩聲嬌滴滴的哭泣。
是楚楓的白月光,一個和我完全相反的存在。
“我現在就過去。”
聽到這話,我手裏的香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到了門口,他還回頭跟我說。
“慕慕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在我心中和別人不同,但是現在水水需要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口像被風刃刮過一樣生疼。
他不會離開我,但可以娶別的女孩子。
楚楓,你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