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鳴是公司一年前空降的太子爺,富二代。
被當總經理的爸爸安排在冉夢手下,說是從基層開始鍛煉,其實就是鍍金。
何奕鳴剛到冉夢手下上班的時候,冉夢幾乎每天都會跟我抱怨。
“天殺的富二代,屁都不會!每天就能給我添亂!”
“要不是因為他爸爸是老總,我早跟他翻臉了!”
“真沒見過這麼討人厭的廢物!”
每當這時候我總是把她摟在懷裏溫聲哄。
“好了好了,別跟不值得的人生氣,他比我們笑了那麼多歲,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咱不至於的。”
可是漸漸的,我在冉夢嘴裏聽到的關於何奕鳴的評價漸漸轉了風向。
“其實他也可以,畢竟家裏條件好,見過世麵。”
“富二代朋友是多,今天要不是他人際關係廣還真談不下來。”
“何奕鳴今天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看著那個滿嘴叫著別的男人名字的冉夢,沉默著沒有說話。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允許其他男人的名字充斥在自己和女朋友之間,可是我相信她,也相信我們之間堅固的感情。
所以當她跟我說她要出差時,我並沒有多問。
反而是她有些心虛地摟著我解釋:“放心吧,這次出差都是女孩兒,我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我會隨時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我摟著她點點頭:“好,想我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直都在。”
可是我並沒有等來她的電話。
整整一個禮拜,除了我主動給她打的兩次電話之外,我沒有接到冉夢打來的一通電話,甚至沒有收到哪怕一條短信。
在我給她打過去的電話裏,她的聲音也總是那麼焦急敷衍。
“好了裴楠,我真的很忙。”
“這次的案子非常重要,我沒有時間陪你閑聊。”
“你搞科研的可以不諳世事,天真爛漫,我不行,懂嗎?”
電話被掛斷,嘟嘟的忙音像一根根細密的針紮著我的耳膜。
我看著手上的輸液針,心中一陣鈍痛。
那次我突發胃病,差點胃穿孔,被同事緊急送進了醫院。
我打電話過去不過是想跟她撒撒嬌,得到一些應有的安慰。
可是她給我的卻隻有冷言冷語。
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到半夜,還是忍不住撥通了冉夢的電話。
然而接電話的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隱隱約約的放蕩不羈和青春得意。
“喂?你誰啊?”
“夢夢姐去洗澡了,有什麼事兒你可以跟我說。”
我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你是誰?”
終於,我聽到了那個在心底呼之欲出的名字。
“我是何奕鳴。”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掛斷的電話,我隻知道我的耳邊不停地回響著那個名字。
我不明白,為什麼冉夢要騙我?
如果她真的跟何奕鳴隻是同事,為什麼他們一起出差,她要跟我說是跟別的女孩兒一起?
為什麼......為什麼?
太多的疑惑堵在我的胸口,讓我幾乎難以呼吸。
可是我不敢問,我怕問出的結果讓我難以承受。
那次的事像一根刺深深紮進我的心底,一放就是一年。
而自那之後的一年中,我和冉夢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多。
我專注科研,因為那是我和冉夢共同的理想。
曾經她會從成山的方案裏爬出來摟著我,閉著眼感慨:“阿楠,還好有你一直堅持著,每次當我被社會磨得沒有了銳氣,隻要回頭看看你總能讓我重新提起幹勁。”
“你總是那麼好,那麼純粹,好像十年來從沒有變過。”
“阿楠,你是我的桃花源。”
然而在何奕鳴出現之後,她看向我的眼神卻隻剩下滿滿的嫌棄。
“裴楠,我們三十多了,不是小孩子了,很多時候要成熟一點。”
“裴楠,怎麼整整十年了你一點進步都沒有,還是像原來一樣?”
“裴楠,你真的讓我很累。”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
原來當一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你的優點會變成缺點,甚至連呼吸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