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裏的許多人恭維我,說從未見過王爺這樣寵愛一個女人。
不僅王府裏,就連市井裏也有好些裴子胥與我的流言,大都是說我狐媚惑人,無數世家小姐把我罵了個遍。
可我知道我所謂的寵愛都來自一個叫‘依依’的女子,他寵我,和寵愛一隻漂亮的寵物沒什麼區別。
倘若我還是江氏貴女,這樣為人替身的日子我是斷然過不下去的,恐怕還會指著裴子胥大罵道貌岸然。
可是如今我是鳶墨,是裴子胥的府中一個小小的侍妾,父母與小弟的命背在我身上,我隻能咬牙承受這樣的屈辱。
“依依......依依”
又是這樣喊我,我想我此刻還是沒想明白處境,竟然開口頂撞了裴子胥一句:
“王爺,我叫鳶墨。”
說完我就後悔了,可是裴子胥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深。
他手指摩挲著我的臉頰:
“你叫什麼都無所謂,你蹙眉的樣子我更喜歡,這更像她。”
我偏不,我轉而故意諂媚地笑,臉頰還在他手心裏蹭了蹭,像是被人嬌寵的貓。
裴子胥果然沒了興致,收了手轉身就走:
“鳶墨,你要知道,你是誰都無所謂,你隻有像她才能在王府裏過得好好的。”
裴子胥的話讓我心裏的得意還沒冒頭就熄滅了,懨懨地躺在床上。
太子送密信給我,恭喜我進了王府,還告訴了我真正的任務。
“觀察裴子胥的一舉一動,若有異立即通告,如有奪嫡之心,除之。”
我默讀著這密信,旋即撕碎了扔進嘴裏嚼碎咽下。
此刻我倒希望裴子胥隻是酒色之徒,可別有異心,我不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