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兩眼閃爍著淚光:“阿明,隻要你沒事就好,我這點委屈都不算什麼。”
“何誌成媽媽說要上訴,會不會......”
“你別忘記我是誰,法庭上是我的主場,她就算上訴八百次都沒用!”
朱玉挺起胸膛,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別人說這個話大概率是在吹牛,但是朱玉確實有這個本事,我不免有些擔憂我媽。
重新回到辦公室的兩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磨難,在辦公桌前更加膩歪了。
或許兩個人現在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蟻,朱玉也沒有任何的收斂,直接把一些案子的文件給鄧程明讓他幫著處理,而她自己則是要專心準備我媽的上訴。
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老婆手裏的案子,而且還站在她的對立麵。
隻有我注意到,趁著朱玉不注意的時候,鄧程明用手機偷偷拍了幾頁文件。
就在他要收起手機的時候,朱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我都嚇得不輕。
“阿明。”
空氣的流動在一瞬間仿佛停滯了,我感受到了鄧程明的緊張,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我們必須得去找一趟何誌成,他這麼多天都躲起來,也沒聯係我,肯定是不敢麵對我們!”
鄧程明心裏的石頭落下,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因為我媽透露了我葬禮的時間,就算朱玉不相信,她也要過來一探究竟。
開車趕來的路上,朱玉一直用手機給我打電話,不過一直都無人接聽。
“何誌成連我的電話都不敢接,做戲還真是全套。”
“我早就準備好了離婚協議,今天就去讓他簽字!”
明明早就該做好離婚的準備,可真正聽到的時候,我的心臟還是會痛的無法呼吸。
七年的付出沒有讓她有絲毫的感動,也不會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在朱玉心裏,我一直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我的事情保姆也能做。
汽車駕駛到我的老家,盡管今天是我的葬禮,可家門口卻沒有幾個人,從門口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媽媽跪在那邊。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實在讓人難受,我偏過頭去不願意看,身子卻不受控製地跟著朱玉往裏麵走。
聽到腳步聲,媽媽回頭看到來人,情緒開始激動。
她扶著拐杖站了起來,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誰讓你過來的!你還帶著鄧程明過來,連我兒子死了你都不肯放過嗎?”
朱玉也被葬禮這架勢給嚇住了。
我的黑白照片就擺在房間裏的正中心,後麵就是我的棺材。
風一吹過,周圍的白紗布全都飄了起來,蠟燭上那晃動的火焰,實在是有點駭人。
她下意識地捏住了鄧程明的袖子,鄧程明拍了拍她的手,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肯定是何誌成策劃的,故意嚇唬你的。”
朱玉眼神躲閃,餘光都不敢看我的遺照。
她清了清嗓子:“阿姨,你讓何誌成出來,我要和他離婚!”
“你眼睛是瞎的嗎!誌成已經死了,今天就是他的葬禮,他都死了你都不能讓他安息嗎?”
媽媽哭喊著,為數不多的幾個親戚上前攙扶著媽媽。
在朱玉眼裏,媽媽還在嘴硬。
“何誌成要是再不出來,你信不信我砸了這個地方!”
“既然你們要演,我就陪你們演!”
話音剛落,朱玉就把擺在地上燒著紙錢的火盆打開,親戚上前想要拉住她都拉不住。
朱玉來到我的棺材麵前,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狠戾。
“何誌成,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為了博取我的同情,連假死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我知道你就在這裏,趕緊給我出來跟阿明道歉!”
我就站在你的麵前啊,隻是你已經看不到了。
能不能不要再鬧了,放過我的家人,我在心底呐喊出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
朱玉環視了四周,我依然沒有出現。
她索性把所有東西打翻,甚至直接推開了我的棺材蓋。
因為棺材蓋自身的重量,隻挪開了一角。
這也足以讓外麵的人把裏麵窺探幹淨。
朱玉驚呼了一聲。
我媽見狀直接暈倒在了現場。
我慘白的臉暴露在朱玉的麵前,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盡管如此,我脖子上被人掐過的痕跡依舊很明顯。
朱玉慘叫著往後退,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台階,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這不是何誌成!這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