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合十,像一個虔誠的禱告者,我被帶到醫院時也這樣。
可結果呢,孩子死了,我的心口被活活剜下一塊肉。
我一把推開莊斯年,把手機貼緊他的眼睛。
“看到了嗎?他那麼小就夭折了,你抱著那隻小貓在喂的時候,他正在被烈火焚燒,你還給那隻貓取名貝貝,莊斯年,你配當父親嗎?”
提及孩子,我覺得原本愈合的傷口再從崩開,疼的我渾身顫抖。
我常常在臨產期前幾天幻想他睜眼,他笑的模樣,可剩下的隻有一副冰冷的屍骨。
莊斯年緊閉雙眼,不敢抬頭看,我不願意放過他,扯著他走到小區外。
“就是在這裏,你就是在這拋下我和孩子離開,那時候我羊水已經破了,我求你先送我去醫院,就一會,可是你呢?”
我的聲音猛然拔高,莊斯年把身子往後縮,下意識要逃走。
生產那天,他也是這樣,我被丟在小區門口,動彈不得,莊斯年邊打電話邊外走,我死死扯著他的腳袖,想讓他看我一眼。
可換來的是大力的撕扯,肚子劇烈疼痛,我驚呼出聲。
“斯年,你......你去哪裏?孩子要生了,你快送我去醫院啊。”
莊斯年不耐煩的踢踢腳,臉上嫌棄加劇,他覺得我破了的羊水很腥臭丟人,離我又遠了些。
“蕊蕊有急事,我必須去幫她,你知道的,她不能沒有我。”
一個電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努力朝他走的方向伸手,直到完全沒力氣,跌落在地。
鄒蕊不能沒有他,而我呢,我活該被丟下,活該差點一屍兩命,那都是我愛莊斯年的報應。
現在我不愛了,他算個什麼東西?
路過的人越來越多,莊斯年要麵子,努力捂緊麵頰,我毫不在意,大聲宣揚著。
“你怕什麼?不就是找白月光,導致自己孩子死了嗎?你們可是真愛,有什麼能對比真愛嗎?”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護,足以豁出一切。
圍觀的大爹大媽再也按耐不住,拉著莊斯年說教。
“小夥子,出軌可是不對的,更何況是你這樣,丟下生產的老婆,那是要遭雷劈的。”
“也不知道多大的事,丟下懷孕的老婆去做,我看啊,這就是典型渣男,活該下地獄。”
與我結婚後,莊斯年地位水張床高,就連出門做生意,都沒有這般過。
現在他丟進顏麵,該是氣急敗壞的罵我幾句最後落荒而逃。
出乎意料的是,他這次居然跪在我麵前,把腦袋重重磕在地麵。
“我錯了喃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生孩子就是一件小事,我不知道孩子會沒,你原諒我,我以後就和鄒蕊斷絕來往,我們不離婚,好不好?孩子還會有的!“
又是這句話,我一巴掌甩在莊斯年臉上。衝他吐出口水。
“你真讓人惡心,我瞎了眼喜歡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