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因車禍導致心臟破裂命懸一線,
韓青山是京市首屈一指的心外科醫生,
所以事故發生後我發了瘋一樣的聯係他,
電話從天黑打到了天亮終於被接起來了,
但接電話的是他的白月光師妹薑柔:
‘韓太太,我師傅正在忙,有什麼事情嗎?和我講就可以了。’
我看著停屍房裏早已沉睡的母親,說:
‘沒大事,不過是離婚罷了。’
經過了一整夜的搶救,
母親還是離開了人世,
忙碌了十幾個小時的醫生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歉疚:
‘對不起,人沒救回來,要是韓教授在這裏希望會大很多。’
醫生口中的韓教授是我的丈夫,
我看著手機裏麵給韓青山打去的幾十個未接電話,
心中生出巨大的失落,
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我消沉,
我像是一個失去魂魄的軀殼開始著手操辦母親的後事,
父親去世的早,
成長過程中的酸甜苦辣都是我們母女二人一起扛過來的,
我還記得韓青山向我求婚那天說的話:
‘言言,嫁給我,日後的風雨都有我來承擔。’
我像是一顆浮萍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所以母親出事的第一時間,
我就發了瘋一樣的聯係他,
韓青山在業內號稱是‘京市心外一把刀’,
多麼複雜的手術到了他這裏總會給人多一分希望,
我看過他辦公室內數不清的錦旗,
也看過無數個手術室外磕頭跪謝的家屬,
我以為對待陌生人他都如此宅心仁厚,
那出事的是我的母親,
他一定會拋下一切回來救我於水火,
可看著撥出的電話一次次的被掛斷,
我的心徹底墜入了穀底,
結婚八年我一向獨立,
這唯一的一次依靠換來的卻是永遠的傷痕,
母親生前待韓青山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
拉著母親冰冷的手我猶豫了好久,
最後還是再一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明天就是母親的葬禮,
我想母親走的安心,
原本早已不報希望了,
可這一次電話偏偏接通了,
我突然變得緊張不知第一句該說些什麼,
但對麵的人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
‘韓太太,青山正在洗澡,有什麼要緊的事嗎?有的話跟我講就好。’
說話的人是韓青山的師妹薑柔,
語氣中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慵懶,
我突然感覺到全身上下傳來一陣燥熱,
在冰冷的負一層手心竟冒出細密的汗珠,
我強忍著要爆發的衝動衝著電話那端正在打哈欠的薑柔道:
‘不算大事,幫我轉告他,他日思夜想的離婚我同意了。’
掛掉電話之後我就看到了薑柔的社交軟件上剛剛發布的動態,
‘成年人不做選擇,愛我深夜的酒和清晨的粥。’
配圖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這個背影我太熟悉了,
就是那個曾經許我一世安穩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