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夜未歸的蘇昀舟前來敲我房間的門,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我名義上的夫君。
他欲言又止,沉默地望著我。
“公主,昨晚我......”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他接我下花轎時的那番說辭。
“蘇公子昨日所言,可是心中真正所想?”
被我這麼冷不丁地轉移換題,他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低頭一笑。
“原來公主在意的是這個。”
我尷尬一噎,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蘇昀舟柔聲補充道:
“開個玩笑,公主莫要介意,至於那京城所傳流言,蘇某向來不相信什麼禍福吉凶,隻相信事在人為。”
“無憑無據的事,也就隻有不了解真相的百姓會相信罷了。”
他這話說的很隱晦,我隱隱約約猜到了他話裏的意思,即便如此我依然對眼前的人的評價又高了些。
蘇昀舟與我涼國男兒的長相完全不同,他眉眼柔和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一身白衣紮起的高馬尾卻又平添了幾絲少年氣。
“不過,既然公主對陛下傾心至此,我自會和公主相敬如賓,絕不會逾矩半分。”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裏五味雜陳,我撇過頭輕聲回應了一聲好。
其實我想問問他,皇上將我賜婚與他相當於斷了他的仕途,他此生隻可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理寺少卿,作為曾經的平遠將軍府的獨子,他失去的家族複興的唯一機會。
隻聽說平遠將軍犯錯被流放北地,無召不得回京,至於具體原因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