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低頭看他:“你真的以為,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你太高估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穿好衣服,打算離開。
顧衍江抱住我的腿,哀求道:“不要走,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毫不留情的踢開他:“你為什麼不死呢?”
你死了,我心裏的氣就消了。
顧衍江聞言怔住,目光蒼涼的映入我的眼中。
我伸出一根手指:“一年,我們的交易一年後自動解除,如果你再纏著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拖你一起下地獄。”
說完這句話,我抱著我的骨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楊姐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抱著箱子在街上蹲著。
跟她打過招呼,我習慣的摸出口袋裏的煙,在身上擦了擦就開始抽了起來。
忽然意識到什麼,我看到楊姐呆滯的臉。
她猛地朝我走來,一把奪過我的煙:“之之?”
我怔住。
楊姐作為我的經紀人,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隨便一個舉動都會引起她的懷疑。
我知道,總有一天會露餡的。
“楊姐,你相信奇跡嗎?”
我把我醒過來所發生的一切都跟她說了,也說了我試鏡那天被顧衍江關起來的事。
楊姐聽完瞬間暴怒:“他那是行凶,是凶手,之之,我們報案。”
我連忙拉住她:“楊姐,我已經死了,現在這幅身體是許歡歡的,也就你能信我死而複生了,其他人信嗎?”
“那就這麼放過他了?”
我搖頭:“要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拉顧衍江下地獄,但是現在不行,我如果不放過他,誰來放過許歡歡?我不是來向他報仇的,我是來實現願望的。”
一個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願望。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簡之了,隻有許歡歡。
再次見到顧衍江時,他看起來已經不太清醒。
“之之,你把我的之之怎麼了?我的之之呢??”
他爸媽見不得自己兒子變成這樣,求我救救他。
我看向正在發瘋的顧衍江,冷冷道。
“叔叔阿姨,我不是醫生怎麼救人?”
顧衍江住院了,醫生說他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和精神創傷。
這些,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一年後,我和顧衍江徹底一刀兩斷。
他哭著要見我,我沒有理會。
後來,他病得已經認不得人了。
我去看他,看到了他癡傻的模樣。
他正抱著手機看著一段舞蹈視頻,視頻中的我翩翩起舞,在灰暗的舞台上光網萬丈。
隻是光鮮昏暗,很難看清我的臉。
可是我始終很好奇,為什麼他會對我跳的舞這麼癡迷?
他爸仿佛老了十多歲。
“都是我的錯,當初他媽媽就是舞蹈演員,後來——他媽媽自殺了。”
他媽媽,自殺了?
我看向旁邊有點心虛的美婦,難道這人不是他的媽媽?
顧父沉默許久才悔恨道:“都是我的錯,我玩心一直很重,那時出軌了現在的妻子,被他媽媽發現了,然後......”
我看了顧衍江母親跳舞的視頻,她的舞蹈貴氣又溫柔。
看了許多,我才發現我的舞蹈跟她的風格有些相像,都是那種流露著江南女兒般的柔情。
白晚竹雖然也跳舞,但在舞蹈上我們還是有區別的。
所以,顧衍江應該有嚴重的戀母情節。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認錯人。
而是一群網友和我們曾經的同學,使得他將我和白晚竹弄混了。
並沒有所謂的錯認的白月光。
真正的白月光,是他的母親。
可惜,他的白月光,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