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言不發帶了沈恒回家,甚至還把雲熙交給了找不到她急得團團轉的經紀人。
“言卿,”車在紅綠燈口停下第三次時,沈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剛剛…”
“別說話,”我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前方倒數的紅字,“在開車。”
直到回了沈恒的公寓,我照例遞上一杯甘草茶,坐在餐桌旁,“我們談談。”
“卿卿,”沈恒看著我,放軟了聲音,“你,你想哭,想罵我,都行,你別這樣…”
“哭…?”我指尖摩擦著真絲的餐巾。我早就不會哭了。
這是個吃人的圈子,會哭的人是活不下來的。
我拿著沈恒的demo去找電影製作人,希望他能給沈恒一個唱片尾曲的機會。
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隨手扔掉了U盤,攬著我的腰在耳邊竊竊私語:
“聽他做什麼,你叫一聲,叫得好聽,別說片尾曲,整部電影插曲都給他唱。”
我當時剛畢業不過兩年,嚇得直哭,卻被一隻厚重油膩的手抹掉眼淚。
幸好服務員送錯了餐,不小心推開了我們的包間,我猛地推開他跑了。
從那以後,我又學會了兩件事。第一,絕不單獨跟陌生人在包廂見麵。第二,決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擦掉我的眼淚。
哪怕是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