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待在自己房間不出來,生怕惹得江曼不高興。
可憐她一直以為是催生給了江曼壓力,網暴和良心上的譴責終於壓垮了她的精神。
而我為人子,都來不及阻止這場悲劇。
「江曼,我媽死了,你這樣踐踏她的骨灰還有沒有人性?」
地上的骨灰深深刺痛了我的雙眼,我再也忍不住嘶聲厲吼起來。
雙眼猩紅地把江曼粗魯地扯進房間,拿出我媽的火化證。
江曼愣了一下,隨即把火化證甩在我臉上。
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和諷刺。
「趙陽,長本事了啊,連假證都準備好了。」
「你要是閑著沒事,就想想怎麼賺錢,下次再敢騙我,小心我和你離婚。」
我把我媽的火化證小心翼翼撿了起來。
暴動的血液在身體裏發了瘋地竄動,滿腦子就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炸裂。
我知道我家不富裕,但我在努力了。
可是我再如何加班加點地工作,也趕不上江曼花錢的速度。
我媽想抱孫子有錯嗎?
從我媽住進來這裏,就沒聽過江曼喊她一聲媽。
她死前都還在為了江曼著想。
「賺多少錢才夠?」
我蹲在地上崩潰地抓了一把頭發,試圖控製內心的暴躁情緒。
對於這段婚姻我深感無力。
江曼一直在看手機,顯然沒看出我情緒不對勁兒。
她白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
「你知道霍誌南嗎,他一回國就送了我們幾個女同學每人一條價值好幾萬的鑽石項鏈,你覺得你們的差距在哪裏?」
說完她接了個電話就要出去。
走到門口她嫌棄地踢開了踢地上的骨灰,蹙眉道:「趕緊把這裏收拾一下,臟死了。」
經過門口看到我媽的幾袋遺物時,江曼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要求我現在就把我媽和她的東西送走,搞得家裏烏煙瘴氣的她是不會回來住的。
不知道是她刻薄的話戳痛了我,還是她脖子上那根閃亮的項鏈刺激了我的神經。
我腦袋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本來我想聽從我媽的遺願不和她計較,好聚好散的。
但是她實在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