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感情本就是個錯誤,秦朗軒是我父親的學生。
因為他窮,父親總是會用善意的謊言帶著他來我們家吃飯。
漸漸的,我和他也熟悉了起來。
父親看出了秦朗軒的潛力,於是盡全力用自己的人脈與金錢來托舉他。
秦朗軒不負眾望,在短短三年之內竟真的打了一個翻身仗。
可明明就在越來越好的時候,我父母卻突然出了車禍。
母親甚至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我哭到幾乎昏厥。
父親彌留之際,含淚將我的手放到秦朗軒的手裏。
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秦朗軒眼裏也流出淚,他說:「我懂。」
於是父親輕輕地閉上了眼,那段時間,我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我實在太痛苦了,像飄在海上無依無靠的孤舟。
我拽著秦朗軒的袖子,像是窒息之人瀕臨死亡時吸到了氧氣。
秦朗軒在將近一年後,向我求了婚。
現在想來,當時的我應該被幸福衝昏了頭腦。
看不出他眼底的那一閃而過的不甘。
而這枚被忽略的炸彈隨著他的青梅劉薇薇的出現而引爆了。
他開始時不時的失聯,發展到有時候不打招呼的夜不歸宿。
我心裏知道他越了界,可當我看向沐澤沉睡的臉時,我並不甘心。
可現在孩子沒了,我還留著那畜生幹什麼。
秦朗軒在第二天晚上回來了,他詫異地看向我嘴角的傷。
有些內疚道:「你怎麼不上些藥。」
我躲開他想觸碰我的手,冷聲道:「簽字吧。」
他微微一愣,看向桌子上的文件,薄紅蔓延上他的臉。
他閉了閉眼,倏地睜開,一下拍到桌子上。
「你鬧夠了沒有!我已經再三忍讓你,你卻得寸進尺,秦沐澤呢!我回家了他也不來叫聲爸!」
一旁的劉薇薇上前輕撫他的胸前,帶些抱怨道:「別這麼生氣啊,說過多少次了對身體不好。」
秦朗軒感動地拍了拍她的手,兩人眉目傳情仍然像一對老夫老妻。
秦朗軒捕捉到了我鄙夷的眼神,他氣憤中有些閃躲,惱怒道:「秦沐澤呢!他眼裏還有我這個爸嗎!」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咽下喉嚨間的血腥。
閉著眼輕聲道:「死了。」
一陣窒息的沉默在客廳蔓延,秦朗軒猛然拽起我的領口。
「你能不能不要滿嘴謊話了,薇薇女兒昨天還在學校見過他,那個臭小子還打了她兩巴掌。」
「你是不是為了包庇他,連他死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你們母子真是好樣的。」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居高臨下地嘲諷著。
劉薇薇挑了個好時機,將昨天我沒搶到的項鏈遞了過來。
秦朗軒此時正在氣頭上,他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