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之的白月光帶著重病回來了。
為了救白月光,
他不顧我的苦苦哀求抽幹了我的骨髓。
醒來後,我摸著空落落的小腹。
沒有任何留念地簽好離婚協議,就這麼幹幹淨淨地離開了。
後來,他紅著眼睛,低下頭顱,跪在大雨中求我能回頭。
我笑著向他晃了晃無名指上的粉色鴿子蛋。
身旁的男人邊為我撐傘,邊用餘光分給了楚行之一個輕蔑的眼神:
“下月初一我和晚晚大婚,可以邀請你來觀摩我們的婚禮。”
......
餐桌上的燭火已經快要燃盡,掛鐘的指針也走到了兩點。
從黃昏到深夜,從喧鬧到寂靜,我就這麼安靜地坐在餐桌前,一直等著楚行之。
我捏了捏被自己係上蝴蝶結的檢查報告單。
心情從最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馬和楚行之分享這個消息,變成了現在滿心的失望。
想著楚行之應該是不會回來了,我吹熄了僅剩的燭火,起身準備回到臥房。
昏暗的餐廳一下子變得幽深,我剛摸著黑一路走到了臥室門口,
突然一陣巨大的開門聲傳來,我猛然回頭,眼神中又浮現出了一絲喜悅。
是楚行之回來了!
我剛準備跑到他麵前時,刺眼的白熾燈猝不及防地照亮了整個大堂,
呆在黑暗中太久的我難以接受這明晃晃的燈光,捂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適應下來。
“行之,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忍著眼睛傳來的不適,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期待。
我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他卻倏地向後一退,和我保持著一米的安全距離。
“行之,你?”
我的語氣中帶著萬般不解。
因為就在昨天,我們兩個人還抱在一起相擁入眠,怎麼今天他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林非晚,皎皎回來了。”
這話如晴天霹靂般讓我僵住了一瞬,在他的話語中我已然明白誰更加重要,
既然她回來了,那我是不是該走了?
可是,我撫上自己的小腹,正當我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時。
楚行之冷漠又疏離的聲音又再次傳入了我的耳畔。
“皎皎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救命,你和皎皎成功配型了,你現在去醫院救皎皎。”
我神情呆滯,渾身僵硬,手上係著蝴蝶結的報告單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哪裏能想得到,楚行之的白月光不僅帶著重病回來了,而且還讓我去給她捐獻骨髓呢?
“不,行之,我不能去,你找別人給她配型吧。”
反應過來後,我瘋狂地搖頭,麵露哀求地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林非晚,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這麼狠毒,要眼睜睜地看著皎皎去死?”
責難的話像刀子一般狠狠地紮在了我的心口。
“行之,我懷孕了,我不能捐骨髓!”
我忍著抖動的心臟,湊上前抓住了男人的袖口,眼神中盡是哀求。
楚行之的眼裏卻盡是嗤笑。
“林非晚,為了不救皎皎,連這樣的借口你都能想到,我真是應該把你的心剖出來,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我頓時愣住了,我沒想過自己在楚行之心裏竟是如此模樣。
但此時我顧不上傷心,小腹上傳來的溫熱在告訴我還有孩子要我來守護。
慌亂中我四下環顧,終於看到了滾在角落裏的檢查報告。
來不及猶豫,我像找到救命稻草般飛快地向前方衝了過去,卻因為不小心重重地摔在了光滑的瓷磚上。
顧不上掌心傳來的刺痛,我隻暗暗想到還好沒摔到肚子,還好孩子沒事。
我跌跌撞撞地拿著報告,一把摘下蝴蝶結,像獻寶似地把報告遞到了楚行之的手上。
粉紅的飄帶散落在地,我隻感覺十分乍眼。
本以為會被精心嗬護的禮物,現在竟然成了我自證清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