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個多月。
在我生日前一個晚上,我推掉不必要的應酬,提前回來了。
剛到家門口,我看到鞋櫃上擺著一雙不屬於我的高跟鞋。
鞋麵上鑲嵌著的水晶鑽格外引人注目。
似乎在哪裏見過。
正狐疑著。
屋裏傳來鴻凱和一個女人調情的聲音。
我知道,我老公出軌了!
......
就在幾天前,公司突然臨時安排我出差,說是為了拓展業務。
為了不失去這份工作,我把一歲多的女兒送到婆婆家照顧。
但當我出差提前回來卻看到這一幕。
漂亮的細高跟,我終於想起那熟悉的水晶鑽。
那是一天我們一家三口外出散步時,看到一家品牌店裏擺著的樣品。
我停下來注目了一會兒。
“怎麼,喜歡?”鴻凱看我不動。
“是喜歡,可惜......”
自從懷孕到生子,我已經不習慣穿高跟了,看到也隻有羨慕的份。
可如今,這雙我愛而不得的水晶鞋,卻出現在我的家門口。
穿它的人卻不是我!
我腦子很亂,一下竟不知道怎麼辦。
剛看到這雙鞋時,我心中還掠過一絲小竊喜:是不是鴻凱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
畢竟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遇到這種事。
要直接衝進去嗎?
給他們一人一巴掌,像小說裏描寫的大女主一樣,讓他淨身出戶,去父留女?
我胡亂回想,腦子越來越亂。
苦心經營的婚姻,什麼從校服到婚紗的美好初戀,這過是一場笑話。
在深呼吸幾回後,我終於清醒過來。
突然發現,我名下沒有房,沒有車,更別說存款了。
家裏的經濟大權都在鴻凱手裏。
因為他經營公司的性質,財政都是他在打理。
孩子還小,靠我幾千塊的工資和手上的一點私房錢,根本活不下去......
如果直接離婚,豈不便宜了他們?
我咬緊牙關,拚命讓自已冷靜,就算離婚,為了女兒,也要爭取最大利益。
我放下手中的鑰匙,背靠著牆,極力緩和情緒。
說不恨是假的,否則我也不至於戳破了掌心,眼淚還是流個不停。
我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去了酒店住了一晚上。
自已一個人躺在酒店諾大的床上,淚水不自覺地往下流,靜靜地回想起我倆的曾經.......
我跟鴻凱相戀五年,結婚三年,從大學一直走到今天,每一步都不容易。
剛畢業時,我們背井離鄉,一起南下打拚。
當時工資不高,我在一家公司做文秘,一個月也就三千塊。
他在另一家軟件公司跑業務,公司剛開始起步。
每天早出晚歸,又是幫老板當司機,又是忙應酬。
工資雖不高,但很快得到老板的賞識。
公司一步入正軌時,老鬆就給他漲了雙倍的工資。
記得那一天,他親手準備了燭光晚餐,還給我買了早就心儀許久的潘多拉手鏈。
那時候我們租住在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地下室。
一年四季不見陽光,陰冷潮濕。
我就是在那時得上的風濕,至今不能幹重活,全身酸痛就像一具行走的天氣預報。
鴻凱對著燭火向我發誓:這輩子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對我不離不棄。
一個大男人第一次在我麵前哭成了狗,一遍遍地說著愧疚的話:“樂樂,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給你買大房子,開豪車!”
鴻凱說這些話時,眼裏發著耀眼的光芒,像極了雪地裏馳騁尋找獵物的餓狼,目標堅定且凶狠!
他真的做到了!不到三年時間,鴻凱把公司救了起來,業務能力飆升。
老板越來越器重他,給了他一個副總的職位,年薪翻了數倍不止。
我們終於從陰暗的地下室搬離,雖然還是租房,但我們很知足,總算是住上了幹淨明亮的小區房。
三年裏,我們省吃儉用,隻為把省下來的錢買一套屬於我們的小窩。
兩年後,我們如願以償地在上海這個繁華城市買下了一套小兩居。
拿到房產證的那天,他激動地跪在我麵前向我求婚了。
眼含熱淚地跟我說,這輩子隻愛我一人,我是他人生路上唯一盞明燈,他要把我牢牢拴在身邊,不會弄丟了我。
沒多久,我們辦了婚禮,領了證。
老板對他的賞識超出了我的想象。
鴻凱被派去另一個城市當總經理,年薪又翻了一翻。
那是他的高光時刻,我為他感到高興和自豪。
為了不分居兩地,我追隨他來到了南安這個陌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