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驚,不忍置信地看著和我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老公。
「媽當年真是聰明,知道她生下的是個沒用的女兒,早早弄死了。到底是我們月月能幹,一胎就給我們萬家來個兒子。」
他得意地笑,一雙手曖昧地撫上周文月的腿。周文月配合地嬌笑一聲。
「你們倆同時生,再一換,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我早看陳宛若不順眼了,要不是她爹留下來一大筆錢,我早就讓她滾了。」
聲聲入耳,如刀割般。
憤怒鋪天蓋地湧來,在胸腔橫衝直撞,幾乎要把我吞噬。
我想起生孩子那會兒。
那個新年老公非要帶著弟妹和婆婆,一家人跑回老家,說要祭祖。
我開始不願,因為預產期馬上到了,萬一在老家出意外了,那邊鄉村去醫院都又遠又麻煩。
可偏偏弟妹溫溫柔柔地開口:「沒事的,我都可以的。」
婆婆立馬意有所指地開口:「到底是文月懂事。」
老公也皺眉:「好了好了,我算好日子的,放心吧。」
我說不過他們,隻好一起回了家。
誰成想還沒回城,我和弟妹雙雙出意外。
好在婆婆之前接過生,不慌不忙地引導著我。
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終於咬緊牙關把孩子生了下來後,就昏了過去。
再睜眼,自己就在醫院了,旁邊就是兒子。
此時一想,原來是婆婆將我費盡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女兒掐死,把我的孩子和周文月的掉了包。
原來!我一直養著的是周文月和我老公偷情的產物!
強烈的憤怒直充頭部,在我身體裏瘋狂叫囂著。
「宛若,你怎麼了?」
萬遠程的聲音灌入我的耳朵。
我條件反射地惡心想吐,猛地直起身子,看到萬遠程那張熟悉的臉,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做噩夢了?現在還是淩晨呢。快睡吧。」
我看著他半眯著眼,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我不是死了嗎?
怎麼又活了?
摸了摸溫熱的身體,我打開手機。
一看,居然是2021年!
什麼?所有的一切難道隻是一場夢?
不。我很快否定了那個念頭。
因為頭磕到台階的疼痛感實在太真實了。
我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從我的腦中流出。
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像是刀一片片地削開我的血肉。
還有萬榮景那對冰冷又嘲諷的眼......
身邊的萬遠程早已沒了安撫我的心思,說了兩句意思了一下,就鼾聲如雷了。
興奮和怒意交織,讓我格外清醒。
我十分確信,自己回到了三年前。
此時萬榮景還在上初三。
這一輩子,我不僅要奪回一切,更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