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看見張老師也忍不住了，眼淚滑落，撲進張老師懷裏，將這幾天的遭遇都哭了出來，[張老師！孫明他說我是糞池裏麵的糞，還造我黃謠，還把我寫完的作業都給擦了，嗚嗚嗚嗚，他們都說我名字惡心，嗚嗚嗚嗚]

見狀，我同桌也上前紅著眼睛，[張老師，他們還叫我奶牛，撿了我的衛生巾四處傳，太過分了！]

[張老師，他們老師嘲笑我們，明明我們什麼也沒做]

[張老師]

張老師越聽眉頭越緊，狠狠剮了男生們一眼。

[本以為咱們班是最和諧的一個，沒想到問題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孫明，檢討兩千，這周班會上全班朗讀，還有欺負女生的男生們，你們都一樣，造黃謠，起外號都是不對的，女生都是值得尊重的！孫明和趙鳳先和我去醫務室，你們回座位好好上課。]

張老師心疼得看著我，經過門口時，我看到了，眼睛紅的可怕，臉上還沾著血，衣服上也全是，看起來全是破碎感。

是打架也很美麗的一天呢！

再看看孫明，比豬頭還腫，醜上加醜！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看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過來打我。

醫務室裏，我雙手攪著衣角，忐忑不安，[張老師，我會被叫家長嗎?]

張老師笑了，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鼻子，[怎麼，看著平時乖乖的，打起架來這麼凶，現在還怕叫家長？]

[我這幾年還沒被叫過家長]

良久，張老師歎了一口氣，對我和孫明說，[你兩知道錯了沒？互相道個歉，趙鳳，打架也得寫一千檢討。]

最後以我和孫明互相敷衍的[對不起]結束。

萬幸，我不用叫家長。

6

可我和張老師都沒有發現孫明晦暗不明的眼底。

果然，幾天後，校園群裏傳遍了我的信息，還有所謂的圖片。

甚至還有小紙片，在一個上午，班裏人手一張。

每到下課，班門口便有很多人朝裏張望。

[那個，那個就是趙鳳，和紙片上的一樣]

[誒，同學，我找趙鳳！]

[我也找趙鳳！]

甚至還有人給我發小紙片！

起因是我向往常一樣去上學，離學校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個男生攔住了我，[同學，來看看，學校出了這等人真是少見，來來來，見者有份，記住這個女人。]

我不耐煩地躲過他，突然眼神定住了。

那，那不是我的臉嗎？

都發到本人頭上了？！

我傻眼了，正在努力發小紙片的男生看我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同學？你，怎麼了？]

突然看了看小紙片，又看了看我，來回幾次，發出了土撥鼠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接著就跑了，對，就是，跑，了！

小紙片散落一地，就像我的心情一樣，一樣淩亂！

事情發酵很快，短短兩天，我在學校出名了。

孫明幸災樂禍從我身邊經過。

[想不到咱大糞生意這麼好，也不嫌臭！]

自從上次打架之後，我也不裝乖乖女了。

眼神似要刀人，[是不是你。]

孫明陰惻惻笑了，[不是啊，我承認，之前是我瞎說的，但我沒想到你真是五塊啊！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怪不得上次那麼生氣！]

同桌一拍桌子，[孫明！你上次還沒挨夠巴掌是不是，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了！小心我們告訴張老師！]

孫明挺了挺胸脯，低聲說道，[奶牛！]

他的樣子逗笑了旁邊的男生，隨後一起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