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嘴裏喊著“天爺啊”急急撲到了梁峰身上,被我扯著領子拉住:“求情者,一並處置。”
“天殺的,我和你拚了!”伯夫人哭天搶地,不停地撲打我:“用我一條老命,也要換你死,你這個毒婦!”
我將她按在椅子上,淡淡說道:“你可以死。”
“我會秘不發喪,直到人都死絕,或者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伯夫人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我瞥了一眼噤聲的其他三人,邊往外走邊招呼梁意:“走吧,你的愛妾該給我敬茶了。”
2
如果說整個梁府都是一灘屎,那梁意勉強能被排除在外。
他是花,屎上雕花的那種屎花。
梁意並不同他弟弟妹妹一樣,肚裏吐不出二兩墨水,他能讀書善文章,科舉也是榜上有名。
他屎在愛好,勸風塵女子從良,隻勸長得好看的,越好看越激起他的憐惜之情。
隻不過一年前他收了心,金屋藏嬌,這可讓上京城花樓裏的姑娘們鬆了口氣。
傳聞中容貌傾城,與梁意兩情相悅,因身份成不了正妻,為愛甘願為妾,隻求常伴梁意左右的傅雲娘正不勝嬌弱地跪在我麵前。
我仔細瞅著那張臉,總覺得有些眼熟。
“妾見過夫人。”她盈盈一拜,姿態恭順。
我一拍腦門,可算想起來了,這不是十年前構陷我娘不成反被抄家的傅尚書家的小女兒嗎?
梁意可真是好樣的,罪臣之女他都敢往自己房裏弄。
我思索著要拿傅雲娘怎麼辦,那頭梁意先等不住了。
他心疼地說:“雲娘,地上涼,你先起身吧。”
傅雲娘直起身子,輕輕搖頭:“妾還沒給夫人敬茶,這是規矩,妾不能壞了規矩。”
梁意見狀催促著丫鬟端茶,實則是在催促我。
我斜了他一眼,在他敢怒不敢言的注視下慢悠悠接過傅雲娘敬的茶。
傅雲娘低著頭,我卻注意到她緊抿住的唇,她在緊張。
算了,這事兒就先不捅出去了,等我和皇帝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起來吧。”我放下茶盞,隨意開口。
梁意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張嘴就是一籮筐的噓寒問暖。
傅雲娘偷偷瞥我,正巧這小動作被梁意發現了。
他當即氣憤上頭,手指指向我的鼻尖,狠狠瞪著我,似乎要說出什麼擲地有聲的話來,我抱臂等著聽。
梁意努力半響,隻憋出一句:“我以後都不會去你房裏睡的!”
我有點懵,在他懷裏的傅雲娘優雅地翻了個小白眼。
有點兒意思。
不是指梁意。
“哎呦,我好可憐哦,沒有弱雞草包的男人來疼我~”我興致缺缺地回去坐下。
梁意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拿我沒招,摟著傅雲娘訕訕離開。
上任主母第一天就取得如此大進展,我誌得意滿,賤嗖嗖地進了宮。
當朝皇帝李胤宸,從沒出生就是太子唯一指定人選。
眾星捧月捧到他十八,先皇駕鶴西去,他繼位當了三個月皇帝,說他不幹了,要出家。
新皇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哭得聲嘶力竭、不管不顧,說當皇帝好累,他爹就是因為朝臣無用自己幹活太多給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