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也都是不滿。
生辰宴上,有義士在大臣的幫助下,混在歌姬中,不惜性命行刺我,坐在我身邊的蕭燼年用命為我擋劍,差點兒沒了性命。
我以為是太醫醫術好,將他救了回來。
太後卻說,當時的劍上淬了西域的奇毒。
魏煥煥年少時曾跟隨兄長在西域遊玩,也曾中此毒,吃了此毒世間僅剩的唯一解藥。
太後還說,這毒要魏煥煥侍寢才能解。
所以兩年前,他們就在一起了,他們還有了一個一歲的孩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兩年來,蕭燼年總說他政務繁忙,讓我不要去勤政殿找他。
原來是勤政殿中藏了美人。
一口腥甜的血梗在我的喉間,不上不下。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不想在勤政殿中多待片刻。
也無力再問為何不能用其他的方式,非得侍寢。
我向他們告退,走了出去。
蕭燼年想追出來,卻又被太後叫住,猶豫了幾分。
我回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對他說:“你回去罷。”
3
外麵下了雨,我木然地走在雨中,想起七年前,我們在北地相遇時的場景。
七年前,我唯一的親人,從小養我的師父去世。
我思念她,便去了她口中時常懷念的北地,想去看看到底是怎樣一番光景,讓她惦記了半生。
北地的山很高,大雪茫茫地一片,的確又美又冷。
風雪中,我在山頂下看到了一個滿身的血都結成了冰,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說他來自北大營,他的身上穿著北大營的戎服。
我救下了他,與他朝夕相伴了兩月有餘。
兩個月後,我要南下時,他微微紅著臉,拉住我的衣衫,“阿淺,我心悅於你,做我的妻子可好“
“我家在京城中,有房契、地契,還有無數金銀,我會護你一生安穩。”
他長身玉立,劍眉星目,美得像是從畫卷中剛走出來。
他是我十六年來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可是師父被人辜負,鬱鬱寡歡了半生,眼中隻有記憶裏北地的風雪,糾纏成經年的噩夢,看不進去半點兒其他的顏色。
我不想同她那般過完一生,我拒絕了他。
再見他,是一年後。
一年後他從北地回來登基,去郊外舉行春耕。
回京的途中,馬車受驚,跌落懸崖。
我在懸崖下,師父留給我的小屋外麵的梨花樹下練武,又救了他。
梨花簌簌而落,夢中身影與眼前的麵容重疊,壓抑的久釀情絲瘋長,枝繁葉茂。
他紅著眼睛,桃花眼中閃著細碎的淚光,不敢相信地柔聲問我:“我是已經摔死了嗎?竟然看見了你。”
他裝病不走,苦苦癡纏。
我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後,道自己愛江湖上的自由,受不了皇宮裏的拘束,也無法與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他竟真要為我放棄江山皇位。
他說此生隻會有我一個人。
最終我感動,跟他回了京中。
他如他所說的那般,不顧群臣反對,立了我一個孤女為皇後。
他將後宮的三千寵愛都給了我一個人。
我進宮後才看到,自北地一別後,他畫了滿屋子我的畫像。
寫了一整箱想送給我看的書信,字字句句都是刻骨的思念。
生辰宴上,他更是不惜自己的性命,為我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