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前,我為了別的男人和將軍吵架。
六個月後,將軍帶一個女子回府。
他對我說道:如你所願,她有了我的孩子。
我知道是我自找的。
是我先舍棄他。
1
塞外的天,不似這樣四四方方的,它是蔚藍寬闊,一眼望不到頭的。
李明毅離開後,我時常站在屋簷下望著天空出神。
我想,我要是從沒有遇到他該多好。
「夫人,進來吧。將軍去軍營了。」管家媽媽喚了我。
我才回過神來,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原是我沒有信守承諾,推開他的。
我跟李明毅是為了一個軍醫吵架。
那軍醫是我從塞外帶回來的,從小與我一同長大。
溫言是他的名字。
他精通各種草藥,有著一顆懸壺濟世的心。
塞外的牧民全都仰仗著他,稱他為回天聖手。
牧民對溫言的崇敬遠高於任何人。
我出生在塞外,溫言的父親與我父親是摯友。
我們一起長大。
溫言曾跟我說,他以後要成為草原神醫,治病救人。
沒想到的是。
溫言為了我,願意離開塞外,跟我回到京城。
他說這裏也是他向往的地方,在這裏他能學到更多,也能救很多的人。
於是,溫言成了京城有名的再世華佗。
仁慈博愛,醫技高超。
這是眾人對他的稱讚。
在塞外生活的第十八年。
我遇到了李明毅。
那時我隻知道他是個將軍,是擊退反賊的英雄。
李明毅見到我第一眼,便大方地誇我與京城姑娘不一樣。
而他也是我見過不同於草原男子卻又英姿颯爽的京城貴族。
我會賽馬也會禦馬。
我無拘無束、豁達開朗。
馬術之道,我與李明毅三天兩夜都談論不完。
我記得李明毅說過從來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女孩。
我總是笑著對他說「我們草原的女孩都是如此。」
那時我就和他喝著酒吃著肉,在塞外的帳篷中高談闊論,。
他望向我的眼神帶著光亮,像草原中孤獨的野狼找到組織那樣。
李明毅是我見過比溫言還令我欽佩向往的人,。
殺伐決斷、剛毅果決、保家衛國。
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
來中原之前,李明毅就教我讀書寫字。
他說他怕我受委屈,被京城的名門小姐嘲笑。
我安慰他說,我從來不怕這些。
我學的很快。
他還給我取了個中原的名字,叫清妍。
「清妍,美好之意。」李明毅在我手上用他那帶著薄繭的指腹在我手心筆畫著。
掌心傳來溫熱酥麻的感覺,讓我心頭一顫。
「阿妍。」我本名本就帶個妍字,李明毅都這麼叫我。
「將軍,何事?」我明媚地望著他深邃的眸子。
心中再一次感歎,如何有人能生的這般英朗俊秀。
「日後,你若是受委屈了,就像現在這樣。你無需隱忍,我怕你過的不舒坦。」帶我回中原以前,李明毅這麼對我說過。
我笑著打趣道:「不是一直有你麼?」
李明毅也跟著笑了起來。
2
這一日,溫言來我府上。
「阿妍妹妹近來還有身子不適嗎?」溫言見我憔悴了不少,臉上擔憂的神色又重了幾分。
「很好,能吃能睡。也沒有再惡心不適了。」我笑著答道。「我原以為」
我原以為我這是有了身子。
我將繡了一半的肚兜推到一旁。
肚兜上的針腳甚至讓人難以看出是什麼圖案。
我手腳粗苯。
不像京城的大家閨秀精通女紅。
說實在的,我羨慕那些能為孩子一針一線製作衣裳的婦人。
天知道我是如何熬著蠟燭學這個的。
而溫言告訴我,我的症狀原是病入膏肓的前兆。
在聽到真相以後,我心中的期待一瞬間崩塌。
那肚兜我也在沒有碰過。
我掙紮了幾日。
不知道怎麼跟李明毅說這件事。
我怕李明毅難受,便求著溫言不要告訴他。
厚著臉皮讓溫言陪著我演了一出戲碼。
不管我要求什麼,溫言總會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