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小叔看我將最後一個雞腿夾進自己的碗裏後，他皺著眉開口道，我爸媽也不反駁隻是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隻是用眼神瞪著我。

我本來想當沒聽到繼續吃自己的飯時，他又再次講我，還用他的筷子打我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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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站起來將桌子掀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因為我沒有錢給自己交學費、課本費、夥食費。

我隻能沉默著站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我真的沒有吃飽。

因為床單上有熊孩子留下來的腳印，我都不能撲到我自己的床上大哭一場。

等他們都已經吃完了後，我媽媽來敲了敲我的門，“我們吃完了，你可以出來收拾了。”神色自然。

我擦幹了眼淚，在心底不斷給自己打氣：沒事的，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

高考完就好了，高考完就好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推開了房門。

他們將所有的東西都吃了，連點湯都沒留。

“萋萋啊，還要記得將大姑的鞋也給刷了。”

我媽在我身後揚聲說到。

我緊緊地捏住自己手裏的鍋鏟。

在自己心裏不斷給自己講：殺人犯法，殺人犯法。

收拾完了一切包括被熊孩子踩臟的床單之後，我鬆了口氣，接下來我可以開始學習了。

“萋萋啊，你的學習挺好的對吧。”我的小姨忽然拉住我，“小姨記得你考試都是考全校的前幾名。”

我警惕地看著她，她對著我笑得有點討好，“你的玉姐姐啊，學習真的不行。”

她邊說好邊往我的口袋裏放了個厚厚的紅包，“你這個假期幫你姐姐補補課吧。”

這是我第一次過年收到錢，以前：我們家做了一大桌子的飯，這些年長親戚隻會吃完就走，和我們同齡的小孩都會從我們爸媽那拿了紅包走。

我那人淡如菊的媽隻會說，都是親戚，不要老想著回報之類的。

我那老老實實的父親隻會那一句，“孩子，吃虧是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