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之後跪在父皇麵前，磕了一個頭，[父皇，此事並未查明，朝華怎麼會是妖怪，您不可偏聽偏信啊！]

我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目的，明明她最討厭我了。

最後，我被關在寢殿裏，晚上隻有餿飯餿菜。

平安在我旁邊絮絮叨叨，[公主，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就憑今日就認定您是妖怪，等明天國師來了，誤會解除，皇上一定會補償您，到時候奴婢一定要讓那些勢利眼好看！]

國師是大乾的祥瑞，執掌觀星閣，他說的話，曆代帝王都會遵守。

我突然開口，[平安，他們聽說我是妖怪，都離我遠遠的，母妃自從事情發生都沒有來看我，甚至一句話都沒有，你為什麼還擠進來，不怕我明天出事，你也遭殃嗎？]

平安撥拉著飯菜，淚水砸到碗裏，許久，[公主才不會出事！要是您是妖怪，身體為何還會這樣差，為何以前他們那麼對您，您也不報複他們，就算是妖怪，也是好妖怪！]

[我不管，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的命是公主給的，早就和公主綁在一塊了。]

[傻子！]

我和平安抱在一團，哭哭笑笑。

最後我看向對麵的盛北宴，他的表情裏滿是愧疚自責。

我輕聲開口，[哥哥，我快死了對嗎？]

平安不明所以，也看向我的對麵。

盛北宴的手一直在抖，[別怕，這次是哥哥魯莽了，國師好歹也有點本事，明天所有都會恢複原樣的。]

他想要笑，但最後笑得比哭還難看，隻能奪門而出。

平安替我擦拭著眼淚，[剛剛才被哄好，怎麼又哭了。]

我隻是害怕我死後，就再沒人記得哥哥了。

隔著門，朝陽沒了原先的跋扈，[朝華，不是我讓她們叫的父皇，我沒有想讓你死，我隻是]

[隻是想給我一個教訓，畢竟我母妃從你母後那裏搶走了父皇。]

[對，每次母後總會罰我，說我不像你這般會撒嬌，我才起了心思，我，沒想到會這樣。]

至少你的母後是真的寵你，愛你，不會折磨你的身體來討父皇的垂憐。

反正我快死了，你小時候對我也不錯，還會將糕點分給我，牽著我去禦花園玩，對我最凶的也就這一次想用馬鞭抽我了，就原諒你了。

3

第二日，國師在金鑾殿上跳來跳去，符紙成灰撒到我的身上。

[朝華公主被妖附體！]

一句話傳遍前朝後宮，傳遍京城。

當天下午，我就被送上的祭台。

我母後在父皇懷裏痛哭，[我可憐的朝華，竟然被妖附體，那我的朝華哪去了？]

她精心設計的角度，發髻，無一不在告訴我，看啊，你的母妃在你臨死前隻想著爭寵。

父皇一臉憤恨，看我母妃時，眼底充滿欲色。

看吧，我就說，我隻是他們調情的一環罷了。

朝陽還在和國師不依不饒，太子直接讓人將她帶了下去。

透過火柴縫隙，我看見了人海裏的哥哥。

他今日一身紅色錦衣，很好看，真可惜之前一直見他穿白色。

大火逐漸蔓延，遮擋了我最後的視線，祭台下的百姓一個個拍手叫好。

[妖女祭天！求上蒼降下甘霖！]

[求上天垂憐！]

哥哥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麵前。

臉上帶著釋然，語氣桀驁不馴，和初見時一樣，[宛顏，我懂了，不論我怎麼選擇，你都會受難，唯有我以身入局，才能換你逆天改命。]

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明明在笑，但我怎麼感覺看不清他的臉了。

雷鳴聲響起，大雨傾盆，澆滅了祭壇的火，將希望灑滿田地。

我抬頭望天，表情糾結，茫然的看向百姓，分不清淚水和雨水。

[這分明是神女！你們快看朝華公主的衣服！變成了紅色！]

[參見朝華公主！參見神女大人！]

一聲聲歡呼響徹天際。

國師改口，說我經曆火燒覺醒神女命格，一瞬間我從妖女變成神女，受萬民敬仰。

可我明明看見國師和母妃包含意味的對視。

原來，要我死的是母妃。

盛北宴，你好狠的心，現如今，我想死都不敢死，我怕你的努力白費，更怕，世間再無人記得你。

4

當天夜晚，宮裏大擺宴席，慶祝大乾神女覺醒，庇佑百姓。

唯有我以身體不適歇在殿內，實則抱著一個箱子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