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尚書府,一進門便看見廳堂裏擺滿了祝家的聘禮。
由祝子衿的親信護送,長長的禮單唱了半個時辰不止。
我看見我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真是好玩。
他的腦子裏肯定在想,我是什麼時候與祝丞相有了首尾,作下這等醜事的吧。
可是還沒等他發作,一個絳紅色的身影卻踏進門來——是祝子衿。
祝子衿的到來堵住了我爹的嘴,畢竟那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權臣,連我爹這個尚書也要敬他三分。
滿堂的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眼看著祝子衿的親衛將聘禮騰挪進我的院子裏。
“我的聘禮,自然是給眉兒一人的。她想怎麼支配就怎麼支配。”祝子衿頗為理直氣壯地說。
底下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趙姨娘早就有從我的聘禮裏劃一部分給陳見雪做嫁妝的想法,我爹也一推二就地應了。
這些人是全然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又怎會讓他們如願。
祖母卻當場做主,把這些聘禮再添進我的嫁妝裏去。天知道我的嫁妝將來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趙姨娘和我爹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6
祝子衿說,要帶我去“墨樓”裏玩。
墨樓聲名斐然,是天下文人騷客聚集之處,不是我區區一個閨閣女子可以踏足的。
唯有持“君子令牌”者,可以攜伴同遊。馮之江就有一塊君子令牌。可是他從來沒提過要帶我去。哪怕我旁敲側擊地說了千次萬次。
然而,我現在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不要我伸手去拿,就會把一切捧到我的手心。
祝子衿,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我和祝子衿一起前往了墨樓。
最近墨樓正興拍賣會,凡墨樓出品,必無凡品。祝子衿說,要帶我去瞧瞧熱鬧。
我本欲帶上麵紗,畢竟我之前和馮之江出去,皆是如此。但是祝子衿說,不用,“你自可放心站在本相身邊,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