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以蘇小姐這個身邊在別墅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四年。
我比當年更加認真,精心嗬護著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耐下性子,學習做飯,學著照顧孩子,我真心將安安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可我做的一切,在白曉蘭出現的那一天徹底化為虛有。
“蘇小姐,小少爺的晚飯我做好了。”
一回到別墅,保姆雲姨就叫住了我。
桌上放著餐盒,那是安安專用的。
這幾日他因為生病胃口一直不好,一日三餐都是我從別墅帶飯去醫院。
不止這三天,過往的四年,我都是如此細心耐心地照顧安安。
所有人都習慣了我的付出,就連我都習慣了,以為自己真的是安安的母親。
可今天我才發現,這些年我實在是錯的離譜。
我做的這些,和一個保姆並沒有不同。
“讓司機送到醫院吧。”我衝雲姨說道。
而後在對方驚訝的目光裏上了樓,拿出行李箱打包自己的行李。
當初我是被蘇家掃地出門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來別墅後蕭景琛幫我添置的。
說來也是可笑,那時的我一心想著打動蕭景琛,平日裏連一件貴一點的衣服都舍不得買。
為了照顧安安,我衣櫃裏的衣服都是過時耐臟的黑白灰休閑裝。
而我的體貼勤儉,到了別人眼裏就是保姆。
我嗤笑一聲,看著最後收拾出來的兩個行李箱,轉身下樓。
雲姨一臉擔心地追上來,“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我要離開這兒了,雲姨,以後要麻煩你照顧安安了。”
幾年的相處,我知道雲姨是個踏實善良的人,有她照顧安安,我也安心了些。
畢竟待了四年,再怎麼樣,我也希望安安一直好好的。
隻是以後......
我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別墅,轉身離開。
5
蕭景琛比我想象的要回來的早。
我正準備將行李搬進後備箱時,蕭景琛沉著一張臉從車裏走了下來。
他什麼話都沒說,徑直走過來。
隨後奪過我手裏的行李箱,往地上狠狠一扔。
那動作就像在扔一個垃圾。
我被他的動作刺痛,一時呆在了原地。
“蘇橙,你到底想做什麼,去公司鬧了一通還不算,現在又在搞這些小把戲。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我目光一點一點移到他臉上,忽然就笑了。
這就是蕭景琛。
高傲自負,冷血無情。
就連我要離開他,他也隻當這是我為了吸引他目光而耍的手段。
也是,我在他眼裏,一直都是如此不堪。
畢竟我曾那麼喜歡他,喜歡他喜歡到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更何況是這種離家出走的把戲。
我笑得嘲諷,隨即扶正歪倒的行李箱,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蕭景琛,我不喜歡你了。”
“我要離開你。”
空氣安靜了幾秒。
站在一邊的言特助屏住了呼吸,臉色都有些漲紅。
蕭景琛不耐的神情聞言出現一絲憤怒,可隨後他又笑起來,語氣嘲諷:“離開我?”
“蘇橙,你以為你還是蘇家的大小姐?離開了我,你能活幾天?”
這番話實在難聽,就連一旁當作工具人的言特助都忍不住皺了眉頭。
更可況我這個當事人。
我攥緊了手心,恥辱和後悔在心中交織,看向他的目光越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