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你誰啊?”
我使勁兒地抽出了自己被壓酸的右手,床邊的男人睡眼惺忪,迷糊得有些可愛。
“打住!方習習!你光榮的人民教師,是有男朋友的三好女友,交往期出軌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啊!”
抿了抿略微幹澀的唇,我在心裏大聲警戒自己。
“老婆!太好了!老婆,你終於清醒了!”
“你是喊我‘老婆’?!大哥,我跟你說,這可不興亂叫的,我對象聽見了咱倆都要玩完。他做事可——你別得寸進尺啊!”
男人一把將我從被窩撈出,我趴在他胸口,心裏不住對男朋友道歉。
1
我記得我幫男朋友拉貨呢,怎麼躺床上來了?
四肢努力伸展了一下,我感到渾身上下綿軟酸痛,活像一條捶爛的魚。
麵容清雋的男人俯身貼近我的臉,要細察我的情況。
我心臟受不住美顏暴擊,掀起被子一把罩住了整張臉。
男人身形在半空僵了一瞬。
見我不想他靠近,男人起身倒了杯水。
“先喝杯水吧,老婆。老婆辛苦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等等!”
我一把揭開了被子,睜大眼睛瞪著麵前這個十分陌生的男人。
“你是喊我‘老婆’?!大哥,我跟你說,這可不興亂叫的,我對象聽見了咱倆都要玩完。他做事可——你別得寸進尺啊!”
男人見我也不肯喝他喂的水,便動作利落地將我從被窩裏撈了出來。
熟悉地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一隻手托著我的屁股,還騰出一隻手來輕撫我的脊背。
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從他的指尖蔓延開來,我的腦子現在稀暈。
雙腿像截肢了一樣沒有感覺,上肢疲軟地捶打兩下男人的胸口,接著又無力地垂下。
2
坐在窗明幾淨的醫院病床上,我咂著嘴暗歎著有錢人真會玩。
如果沒有猜錯,這種單人的病房住一晚可不便宜,更何況除了多一些醫療設備以外,房間布置得跟個豪華賓館似的。
我昨天醒來後就被穿戴好送過來了,住了一整天,我男朋友得搬多久的磚才能還上這些錢啊!
摳爛了床頭新鮮的百合花,我心裏越想越苦澀,眼淚竟然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老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叫醫生過來。”
昨天床前的男人恰巧在此時推門而入,我大腦發懵——所以,我昨天在陌生男人懷裏累暈過去了?
不一會兒,瘦削高挑的男人就帶回來一名看上去就令人放心的醫生。
我一直沒敢吱聲,簡單地回答了醫生的幾個問題,確定我的身體沒有大礙以後,病房裏才又隻剩下我和那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暈過去的,但是我很感激你能送我來醫院。住院的錢我會還給你的,先打著欠條,你不用擔心我訛人。”
這下子,輪到麵前這個男人發懵了。
“老婆?我是你老公啊?我倆之間還算這麼清楚的賬做什麼?”
死寂,靈魂出竅一樣的死寂。
“晏凇?”
“嗯,老婆,有什麼吩咐?”
“不是,我就睡了一覺,你哪兒搞的錢跑去整容?!”
男人終於不再用小狗眼小心翼翼地望著我了,他牽起我的手,引著我的指頭在他的麵龐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