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診脈後,太醫連聲歎氣。
“娘娘您如今這身子要慢慢調養,是實在不適宜到宮宴上去。”
“本宮知道,可去不去由不得本宮。”
第二日,在碧秀的攙扶下,我忍痛到了遇仙台。
如今的我隻是小小貴人,位置也被安排在末端。
高台之上,褚司良正替喬蘊嫣剔除魚刺。
此刻的他溫柔沉靜,一點都不似平日裏喜怒無常的樣子。
若不是知道他有多卑劣。
可能真會把他當成一位賢良夫婿。
喬蘊嫣坐在皇帝身旁卻總是心不在焉。
我看著她那張和我極其相似的臉,準確來說是我像她,沾了她的光。
被我原主子推出去代她侍寢那日,我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死。
那時,褚司良的劍尖都已經抵到我的脖子。
卻在看見我的臉後一把丟開劍。
小心翼翼地抱起我。
那晚,他喚了我一夜蘊兒,我小聲告訴他我叫荀瀾。
他權當沒聽見,給我賜名雲煙。
我問他,雲煙一吹就散,為何是這個名字。
他大怒,掐著我脖子說,能賜我雲煙之名已是我高攀。
後來我才逐漸知道,自己長得和皇上從前的白月光喬蘊嫣有幾分相似。
為了活命,我頂著雲煙的名字模仿喬蘊嫣。
悄悄打探她的喜好,討好褚司良。
我不敢對他動情,我知道自己隻是卑劣的替代品,沾了別人的光。
能得到皇帝專寵,的確是我的福氣。
為了讓我更像喬蘊嫣。
褚司良命人用燒紅的鐵絲在我手上燙了個小痣。
隻因為喬蘊嫣手上有。
隻有這樣,他牽著我手的時候,撫摸我手的時候,才能幻想喬蘊嫣沒有離開他,時時刻刻都陪在他身邊。
如今看見喬蘊嫣本尊,我百感交集。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喬蘊嫣與我四目相對。
她一瞬間有些驚訝。
而她旁邊的褚司良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我。
褚司良薄唇微啟,不知說了些什麼,引得喬蘊嫣眉頭皺起。
見喬蘊嫣不高興,褚司良竟命我舞一曲讓皇後取樂。
喬蘊嫣拉著他搖頭,顯然,她並不想折磨我,真正想拿我取樂的隻有褚司良。
可褚司良沒有理會喬蘊嫣的請求。
他把玩酒杯威脅道:“喬貴人難道要朕去請你作舞嗎?”
當初在天牢,獄卒對我的腿上了夾棍。
險些夾斷我的雙腿。
如今雖有太醫調理,可腿依舊行動不便。
“嬪妾身子不好,實在不能為吾皇作舞。”
“喬貴人如今是越發膽大了。”
褚司良一抬手,那禦前太監就強行到我跟前把我帶到中央。
我雙腿發軟,險些摔倒。
一把劍丟在我的麵前,褚司良冰冷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選吧,是跳,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