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昭茹來到我住的地方。
房東的孩子也在我教的那所高中,這裏的租戶大多是普華高中的學生和他們陪讀的家長。
當初租房時知道我是老師時大家有多殷勤,情書事件一出,他們的態度就變得有多惡劣。
“我們這裏不租給品行不良的人,你給我滾。”
“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麼正經,到處勾勾搭搭的。”
“對呢,每次在路上遇到我老公,都笑得媚兮兮的,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更甚者,我的門上被貼上了“蕩婦”、“賤人”的紙條。
在未被學校開除之前,我不得已都是趁著沒人的時候早早上班,每次都是等到半夜才回來。
這次,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回來了。
我的門前赫然被別人用畫筆寫了“賤人”兩個字。
在樓道口摘菜的張媽媽和許媽媽看見了我,驚訝的表情在她們的臉上一閃而過,在我向她們點頭示意後,她們便開始謾罵起來了我:“喲,這不是被學校開除的老師嗎?有些人啊就是不檢點,到處勾勾搭搭的,我要是她啊,還不如一頭撞死的好。”
“就是,整天花枝招展的,摸再多的粉都遮不住某些人的一身騷氣。”
原來,我用來遮住自己蒼白臉上的妝容在她們看來也是犯了死罪啊。
這些話,在情書事件後,我聽的已經太多了,早已沒了第一次聽時的羞愧與怒氣了。
我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些流言蜚語嗎?
我示意一直沉默低頭跟在我身後的宋昭茹跟上我。
“這位同學,你家裏人知道你和這樣的人有來往嗎?”張媽媽攔住了宋昭茹。
“我可是好心告訴你的,別同情心泛濫,惹得一身騷。”
“對啊,隔著老遠我們就聞見了狐狸精的騷氣味了。”許媽媽說罷還用手在鼻子邊扇了扇,一副已經要作嘔的模樣。
在一切未發生前,我每次下班回來,張媽媽和許媽媽都會熱情的邀請我去她們家吃飯。
我自是不會去的。
於是她們便以各種各樣的名義送我水果和零食。
我有時推辭不得,就會幫她們兩家的孩子補習功課。
以前和藹可親的家長,現在變成了麵目可憎的長嘴婦。
她們再怎樣說我,我都無所謂。
可是她們連帶著說我的學生,我是萬萬不能忍的,即便我現在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張媽媽,許媽媽,這位同學隻是過來拿些東西,拿完就走,你們說我就好,孩子是無辜的。”
我辯解的話卻成功激起了她們的怒火。
“孩子是無辜的,你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啊,你勾引人家高中生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人孩子是無辜的!我呸!”
“沒見過你這樣當著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等你走了,我們一定會噴消毒水去去這裏的騷味的。”
她們惡毒的話直衝我而來,我雖是孤兒,可在政府和好心人的幫助下並未受過什麼苦,因此也並不會說什麼臟話。
更別說和這些人打口水仗了。
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開了門和宋昭茹躲進了屋子裏。
門外的謾罵聲沒有消失,隻是在門的作用下變得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