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圍觀的群眾已經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我眼疾手快撿起地上一塊尖利的石頭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崩潰哭喊。
“兒子墜樓,你不想著救人,反而給我潑臟水,陳立國你究竟安得什麼心!”
“我存折裏的錢被你全部轉走了,你還安排這一出戲,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和陳立國結婚以來,我一直是賢良淑德的妻子。
此時,他看著我突然的崩潰,顯得有些措手不及,轉身打了一個電話。
鄰居們也不再隻是單純的指責我,反而多了些思考。
“是啊,孩子都跳樓很久了,怎麼救護車還沒來?”
“趙琴是個好媽媽,你看她兒子被照顧得白白胖胖的,說不定就是她老公外麵有人了,轉移了財產還嫌兒子是個拖油瓶,故意陷害趙琴呢。”
“我就住在他們隔壁,陳立國是鳳凰男,靠著趙琴娘家才發達的,現在肯定是看趙琴父母去世了,要恩將仇報拋棄糟糠妻了。”
陳立國被眾人的議論氣得麵紅耳赤,一時間竟忘了與我爭辯。
前世我被打殘後想去醫院治療,卻被告知家庭基金裏隻剩了一塊六毛八。
陳立國轉移了我整整兩百萬的婚前財產!
我正要繼續說話,卻隻覺後腰一痛,婆婆劉桂芳猙獰的臉在我麵前放大。
她身後還站著兩個彪形大漢,正是前世毆打我的婆家人。
“天殺的賤人!你害死了我的金孫,我要你給我孫子賠命!”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高聲道:“你說我害死了小軍,你有什麼證據嗎?”
她渾濁的眼睛轉了一圈,從包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紙條。
“這是小軍寫的遺書!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你如何家暴他,又將野男人帶回家裏,當著他的麵做不要臉的事情!還威脅他不準告訴他爸!”
“哎喲,可憐我的寶貝孫子,小小年紀竟然遭這樣的毒手!”
我想奪過她手裏的遺書,卻被她身後的兩個男人攔住。
前世被毆打的場景浮上心頭,我不禁瑟縮了一下。
劉桂芳看出我心中的恐懼,更加趾高氣昂:“你害死我孫子,你必須把你婚前的房子賠給我兒。”
我冷笑一聲:“原來你想要房子。”
她見我提到房子,眼裏露出貪婪的目光。
我趁她不注意,搶過她手上的遺書,隻是看了一眼,我就知道這遺書有鬼。
我揚起遺書大喊:“大家幫我評評理,我兒子才剛上一年級,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利索,怎麼可能寫出這幾百字的小作文?”
鄰居紛紛探頭看遺書,對劉桂芳露出鄙夷的神色。
她頓了一下,又揚起頭:“你還不準我孫子查字典嗎?”
我勾起嘴角,向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去。
那人見是我,露出尷尬地笑。
我恭敬開口:“李老師,您是小軍的語文老師,他的字您不可能認不出來,勞煩您幫我看看。”
在劉桂芳拿出遺書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了人群裏的李老師。
她與我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又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正是正義感爆棚的年紀。
果然,看著我乞求的目光,她果斷接過遺書仔細檢查。
五分鐘後,她鄭重地將遺書交給我:“這不是陳小軍同學的筆跡。”
劉桂芳見狀,張牙舞爪地上前咒罵:“你這個賤人在哪裏找的騙子?這就是我孫兒的筆跡!”
李老師怒視她,提高音量:“我以人民教師的身份擔保,這個遺書絕對不是陳小軍寫的!”
“我的學生屍骨未寒,你們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他的媽媽,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