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入宮,皇帝就病死了。
想到自己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就要給這老東西殉葬,我實在不甘心。
於是我把清倫俊秀的和尚拖到幔帳後麵,一邊對他動手動腳,一邊說:
“出家人慈悲為懷,和尚,你就犧牲一下色相,度脫信女逃出苦海。”
當我摸完男人,心滿意足地等著白綾勒在脖子上時,聖旨到了。
好消息,我不用殉葬了。
壞消息,我強迫的佛子身份很不一般。
...
大殿內烏泱泱的全是人。
我跪在哭得要死要活的妃嬪中生悶氣,根本哭不出來。
入宮兩個月,別說侍寢,我還是在剛才瞻仰天子遺容時,才知道皇帝長什麼模樣。
這麼多年輕正茂的女子,卻要給棺槨中的老東西殉葬,真是作孽。
而我一想到自己連男人手都沒摸過,就更不甘心了。
我抬起頭看向那排誦經的和尚,其中一個長得尤為俊俏,麵如白玉,眼似星子。
我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那和尚的位置挪動,然後趁著看守的太監不注意,拽住和尚的衣擺,將他拉到厚重的幔帳後麵。
和尚吃了一驚,我捂住他的嘴:“大師,信女臨死前,有一個心願未了,希望大師能開導開導信女。”
和尚的眼神平靜下來,我放下手,他低聲問我是何心願。
他聲音如玉珠墜盤,清脆好聽。
我問他的法號,他回答“養衡”。
“嗯,養衡大師,是這樣的,信女今年才十九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可是卻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這麼死了實在不甘心。”
養衡問我想做什麼。
“我想摸男人。”
養衡聞言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幔帳與法衣纏住,跌坐在地。
我坐在他兩腿間,抓住他身側的幔帳,貼近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
“看大師麵相慈善祥和,必定慈悲為懷,既如此不妨圓了信女這個心願。”
“你大膽,這是在先帝的靈堂上——”
“小聲些,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怎樣都無所謂,但大師你應該不想被人發現吧。”
養衡瞪著我,漂亮的嘴唇張張合合,無非是在勸我不要犯下大錯。
我將手指抵在他柔軟的嘴唇上:
“噓!別說話,讓我摸。”
外麵哭聲、誦經聲不止,沒人聽到我們的動靜。
我看著衣衫不整、麵頰緋紅的養衡,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知道,男人的皮膚會這麼熱,肌肉會那般硬。
我從發間拔出一根金簪。
妃嬪們都知道今日要死,許多人把自己喜歡的首飾偷偷戴上,藏在白布包頭之下。
我將金簪放在養衡懷中,趁機又摸了一把他精瘦結實的胸膛。
養衡裹緊法衣,拿著金簪不解地看著我。
“這是我入宮時,我娘給我的簪子。我們這些人死後,收屍的太監們肯定會把這些搜羅走。”
養衡的神色有些複雜:
“這等殘忍的祖訓,確實該改一改了,不知新帝——”
我瞥見已經有太監開始掏出白綾,哭聲頓時震天動地。
太監尖聲尖氣地說:“諸位娘娘別哭了,你們能跟隨先帝是多大的福分。”
我心說,這福分怎麼就沒落你頭上。
我打斷養衡的話:
“我得去死了,金簪送你,你看,不會讓你白白被我占便宜的。”
養衡氣憤:“你把小僧當什麼了?”
我擺擺手,慢慢地挪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養衡從幔帳後麵出來,卻朝著大殿外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發現他耳尖還是紅的。
我不知等了多久,耳邊全是淒厲的哭聲和求饒。
一個太監走到我身邊,白綾兩端纏在手上,他對我說:“林娘娘,請上路。”
我立刻昂起頭,主動把自己的脖子伸過去。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痛快一點,自己能少遭罪,也不會連累到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