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三年,我收到了賀庭出軌對象的生日禮物。
我將東西遞給賀庭,“你的小姑娘可不太聽話,選了個對我來說這麼重要的日子。”
賀庭麵無表情,“宋清,你覺不覺得你太無聊了,你在床上沒有一點新鮮花樣。”
“我需要新鮮的人,她們能帶給我真正的快樂。”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做不到,所以我們做一下新嘗試,但這不影響我們的婚姻。”
……
“我媽今天生日,你跟我去一趟。”
賀庭嗯了一聲,然後在我身上掃視一遍,“你最近沒做運動嗎?感覺圓潤了一圈。”
我抿了一口杯中的牛奶笑著回答,“想象力別那麼匱乏,沒準我是懷孕了呢。”
賀庭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然後麵不改色地轉移了話題,“結婚紀念日那天你幹嘛去了?”
我托腮一笑,“我在你和你的小情人家裏當保姆,視奸你們的一舉一動呢。”
賀庭並不惱怒,繼續自己的提問,“你那天整天都沒在家,我的電話你也沒接,你有重要的事兒?”
“沒有吧,我就是和你一樣,找點樂子。”
說罷我站起來回臥室,一頓飯叫賀庭這個沒眼色的弄的沒食欲了。
對於我的離開賀庭並未阻攔,我們兩個一向如此,陰陽怪氣又保持著虛偽的和諧。
細細算來,我和賀庭認識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了,他和我青梅竹馬家世相當。
所以從前的兩小無猜心意相通到後來共赴婚姻,前半段大同小異沒什麼特別也沒什麼新意。
在我們婚姻的第三年,賀庭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一份大禮,他和別的女人的愛情送到了我麵前。
大多數人管我們倆這叫蘭因絮果,但我們不會離婚。
賀庭的出軌證據被送到我麵前時,他也坐在我對麵,我仔仔細細地看著每一張證據。
痛心嗎?有一些。不甘嘛,也有一些。
更多的是惡心,賀庭就那麼毫無負擔的毀了我的生日。
我將那些證據放在一旁,然後吃完了賀庭親手為我做的燭光晚餐,氣氛詭異而和平。
賀庭出軌的那個女孩兒和我完全不一樣,像朵清純的梔子花。
但是原因是因為那朵梔子花嗎?大概不是吧。
如果現在讓我形容那頓飯,大概是味同嚼蠟。
我將證據遞給賀庭,“你的小姑娘可不太聽話,但是會選日子,選了個對我來說這麼重要的日子。”
賀庭隻在最開始有一瞬間的慌張,隨即便再無表情。
他開口時說:“宋清,這件事是我錯,我會和她斷了。”
“但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婚姻挺沒意思的,我的意思是我們要不要試試開放式婚姻。”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做不到,所以我們做一下新嘗試,但這不會影響我們的婚姻。”
我擦幹手站起來,狠狠打了賀庭一巴掌,“你這個人真是足夠讓人惡心。”
對我的憤怒賀庭毫不在意,他開始了對我的單方麵冷暴力,不和我講一句話。
甚至連出軌也不避諱,他說:“宋清,你太無聊了,你在床上沒有新鮮花樣。”
“我需要新鮮的人,她們能帶給我真正的快樂。”
對於賀庭這些話我似乎不意外,也並沒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隻是像突然認清了一個人。
然後我同意了他的提議,不過是做背叛一段婚姻,我有什麼做不得。
這之後的時間裏,我和賀庭像是生活在同一個房子裏的合租室友,禮貌安靜偶有交談。
交談大概是他的哪位小女友又把證據遞到了我這兒,亦或者對一些產業的開發意見。
他在外麵沉溺著他的溫柔鄉,我在酒吧一晚八個男模。互不幹擾,確實挺快樂。
至於賀庭說的他結婚紀念日那天,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我大概在一個我特別滿意的男伴的床上。
結婚紀念日那天那天我談成了一筆生意,能讓整個宋家更上一層樓的生意。
送走客戶以後我坐在路邊抽煙,酒喝的實在太多,開不了車應該叫代駕的。
然後我看到一個男生修長的腿停在我麵前,抬眼望過去眼前的男生大概隻有二十歲?
身高腿長,肩膀寬闊,一張臉在燈光映襯下格外俊俏。
那個瞬間我腦子裏忽然浮現了賀庭說的那句,我需要更新鮮的人,她們能給我快樂。
此刻我腦袋裏突然對他的話表示讚同,確實……我也很需要更新鮮的人。
*
稀裏糊塗我問他,“有女朋友嗎?”
否定的答案,快的像火車一樣的進展,在沉溺於歡樂中的時候我聽到了電話聲音。
但那年輕的人按滅了我的手機說:“做事情專心一點,不要三心二意。”
幾乎折騰了半宿,再次查看查看未接電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回複了賀庭消息,【我沒死,別招魂。】
不過按照當初賀庭的話,他實在沒資格問我的行程,畢竟我也沒過問過他不是。
回我家的路上我低頭回複消息,那天的一夜風流加了我的微信每天發些奇奇怪怪的消息。
我給他轉了包宿費用,他退回並說了一句,【姐姐別拿那兩個鋼鏰羞辱我了。】
兩萬塊錢叫什麼鋼鏰,死鴨子貪得無厭,我也是這麼回複他的。
而他回複我,【我不是鴨子!】
【我叫祁陽!我不是鴨子!你不要冤枉好人!】
這話說的仿佛我不是正經人一樣,但一想到那麼年輕好看的一張臉言辭義正地跟我說他不是鴨子,實在有些好笑。
突然脖頸處有溫熱的觸感,我迅速躲開,皺著眉看向賀庭。
“保持點得體的距離可以嗎?”
賀庭滿不在意,“宋清,你別忘了我們還是夫妻,沒有什麼所謂得體距離。”
“倒是你,回你家脖子上的痕跡不知道遮遮嗎?”
我拿起化妝鏡照了一下然後看到在我側頸處有一塊紅痕,確實太曖昧了。
嘖,沒想到這小鴨子還是屬狗的呢,不過也能遮得住,並不算大事兒。
“宋清……我們結婚紀念日你不回家在外麵做這種事兒嗎?”
瞧他說的話,不知道的以為我去違法亂紀了。
“賀庭我發現你之前說的很對,你確實太無趣了,年輕人更有趣一些。”
也許是我的實話太過刺耳,賀庭的臉色難看至極,是他生氣時慣有的表情。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他被氣死,這樣我可以直接繼承財產。
剩下的路程車內一片寂靜,直到車子停下。賀庭卻沒有打開車鎖,然後他很突然地抓住我的手。
開口的聲音帶了一點警告和惱羞成怒,“宋清,雖然我們說好了,但你做事最好注意分寸不要讓我們都難看。”
我打開賀庭的手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就算真沒了度我也能保證我肚子裏肯定是我的。”
“倒是你,換那麼多個女朋友小心到時候來個父不詳的孩子你還得幫別人養孩子呢。”
說完以後我伸手過去打開車鎖下了車,我媽生日我這個做女兒的可不能遲到。
對待我父母賀庭還算周到有禮,這算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隻是飯沒吃幾口,我媽又開始催生,我的手拍在賀庭大腿上,。
輕歎一口氣,“媽,你們別為難賀庭了可以嗎?”
我媽原本和風霽月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我心裏說了不對不起。
飯後我媽拉著我對我進行了細致的盤問,然後我意識到我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或許是顧及了賀庭的麵子,我媽沒在賀庭麵前說這個問題。
而我媽也十分現實,“如果賀庭真的不能生,就換一個能生的,宋家需要有繼承人。”
我忙不迭點頭,本以為這局是我贏了,可晚上回了家賀庭兵行險招,
他居然和我說:“宋清我們結婚這麼久了要個孩子吧。”
我看著賀庭那張故作深情的臉實在是沒忍住,把吃的晚飯吐了。
*
然後非常抱歉地吐到了賀庭身上,他看著襯衫上的汙漬臉像一張調色盤。
快速走向衛生間,我沒忍住哈哈大笑,叫你惡心我。
賀庭洗完澡以後又離開了,要我說他這業務還挺忙的,估計鐵杵都磨成針了。
好在關鍵時刻賀庭外麵的小情兒給他打了電話,他看了我一眼以後氣憤地離開了。
而手機裏祁陽喋喋不休給我發了很多消息,但主旨就是告訴我他不是個隨便的人並且他沒談過戀愛他不是鴨子,讓我對他負責。
這個詞聽起來都恐怖,但他身體不錯,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負責可以,你今天有事兒嗎?】
【沒事兒,有空。】
和祁陽躺在我重金購置的床上的時候,我腦子裏隻有兩個字,真爽。
在我抽事後煙時祁陽猶猶豫豫地看著我,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我們倆這樣算確定關係了吧?”
我笑著看他,“當然不算,我都結婚了你想什麼呢?”
可惜那個鴿子蛋的結婚戒指不知道被我丟到哪兒去了,挺貴的呢還。
哪成想聽了我的話這祁陽氣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然後沉默不語地下床穿褲子。
果然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我都想伸手拍拍他的屁股了。
“你多大了?”
“十八。”
雖然動作語言表現得很生氣,但祁陽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差一點我就違反法律了,這叫什麼事兒啊簡直,這瞬間我覺得自己有點缺德。
而祁陽已經穿好了褲子到門口丟下一句,“我不當小三,你心真黑,欺負人。”
呃……謝謝你的攻擊謾罵。
本以為我和祁陽的故事會就此告一段落,我還有些可惜這麼滿意的男人不好找。
可我沒想到隻過了三天,我就在我市中心的房子門口碰到了祁陽。
我不知道祁陽是在那兒等了多久,整個人濕漉漉地歪著頭睡著了。
不管怎麼看他都確實很帥,此刻頭發垂在額前確實也就十八九的模樣,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沒看出來。
我看了好一會兒祁陽才醒過來,看到我他急忙站起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你回來了?”
我打開門讓祁陽跟著我屋子他想說什麼被我一把推進浴室,“洗幹淨了再說,別感冒了給我傳染了。”
在他洗澡的時候我在想,他來幹什麼呢?是為了和我繼續不正當的關係嗎?
不然他來幹什麼,給我上思想教育課?
祁陽也確實沒讓我失望,“你跟你丈夫感情應該是不好的,不然你不會連婚戒都不戴也不會找我。”
“所以我覺得我們這不算不道德,等你們兩個離婚了我們戀愛。要是你們不離婚,等他死了,我再上位。”
嗯……小孩兒嘴巴還挺毒,挺好。
在一起後發現祁陽不僅身體好,做飯手藝也不錯,聽話又懂事。
許是因為我日子過得太舒服安詳了賀庭看不過去,突然開始做些令人作嘔的事兒來惡心我。
每天打電話可憐兮兮地問我為什麼不去醫院看他,我都有點後悔砸輕了,那天應該把他砸成啞巴的。
但畢竟現在他還是我丈夫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貓,帶著外賣的湯帶到醫院。
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我看到賀庭正依靠在一位我沒見過的年輕女孩兒懷裏喝湯。
看到我進來以後那女孩兒簡直像古代的丫鬟一樣退開了,低眉順眼坐在一旁。
嘖,賀庭怎麼就喜歡這種看起來柔弱沒脾氣的,他這男性尊嚴未免太弱。
而賀庭看到我手裏的湯賀庭似乎有些激動,“宋清,這是你特意給我熬的湯嗎?”
我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給你熬湯你也配?喝點外賣的勾兌湯差不多得了。”
我剛說完旁邊的丫鬟妹妹開口,“姐姐你不要這樣說……我給阿庭煲了湯。”
“你住嘴,別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賀庭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你拿來的都好,宋清,我們這樣也算一種恩愛夫妻了不是嗎?”
他說這話時剛才喂他湯的女孩兒就在旁邊抹眼淚,這狗東西居然還幻想著能夠齊人之福,我實在是忍不了。
*
抬手把湯倒在賀庭頭上,跳上病床病床對著這蠢貨拳打腳踢。
“你算什麼東西你還想坐擁齊人之福,你搞清楚我是宋家的繼承人不是沒用的花瓶!”
最後把我從床上拉下去的是醫護人員和丫鬟妹妹,而賀庭剛剛愈合的傷口又壞了,繃帶上全是血。
而賀庭之所以被我打進醫院也是那天回去他居然抱著枕頭進我的房間,跟我說什麼說什麼咱們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以前對他還是太好了,我必須要抽他。
然後用花瓶砸了賀庭的頭以後給他叫了救護車我便離開了。
這次又被我打一頓不知道他要繼續住多久,倒是那個丫鬟妹妹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忍常人之不能忍了。
隻是我沒想到賀庭這麼喜歡挨打,在醫院住了一周回家以後突然開始跟我憶往昔。
還學起了做飯,好好的廚房被他鬧得簡直一片亂麻,做出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我想扣在他頭上。
被我嫌棄賀庭也不氣餒,堅持不懈地做,順便念叨著什麼爹媽想要孫子。
我懶得看他演戲,跟他呼吸同一個屋子裏的空氣更是難受,都不知道以前我怎麼忍這個蠢貨的。
這幾年賀庭沒少利用我來配合他炒什麼愛妻的鐘情人設,讓賀家的市值提升了不少。
不過當時看在公司有我的股份我也多賺了不少便沒拆穿他的謊言。
但現如今一看,要是每天被他這麼惡心,可能我會折壽錢也花不到。
在我把曾經放下的財產分割重新找律師算的時候,祁陽出事兒了。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警察局給我打電話,可憐巴巴地問我能不能去撈他。
半夜十二點,去警察局撈小三,這在古往今來都是一個比較炸裂的情況。
我拿著車鑰匙下樓開車,還好賀庭今天沒回家,不然我還要應付他。
隻是我沒想到在家裏沒見到的賀庭在警察局見到了,不僅見到他了,還見到了上次在醫院喂湯的那位。
真是緣分啊,奇妙的緣分。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姑娘叫季容,隻比祁陽大了一歲,還是大學生呢。
祁陽和季容分別坐在警察局的兩個椅子上,季容哭的淚眼婆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而祁陽眼眶處有一塊青,在另一邊還有一個臉被打成豬頭的男孩兒,顯然是受害者了,
看到我的瞬間本該領自己小情人的賀庭突然發難,抓住我的手腕質問我,“這個時間你來警察局幹什麼?”
我麵無表情地看向他握著我的手,“賀庭你越界了,說好的互不幹擾,你還是體麵一點為好。”
“宋清,需要什麼體麵?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我看著賀庭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清脆響亮,我嘖了一聲,“臉皮真厚,手都給我打疼了。”
一旁的女警察趕緊跑過來拉我,“誒不要衝動這畢竟是警察局。”
我忙不迭點頭,“好的好的,我會注意。”
賀庭滿眼的難以置信,“你為了他打我?”
一旁的祁陽一臉好奇地在吃瓜,果然是小孩子。
我搖頭,“不是那麼回事兒,打你單純是因為你欠揍。多敷點麵膜,省的下次挨打一點疼感覺不到。”
“宋清!你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你嗎?你都快三十了還相信愛情?我告訴你所有男人都一樣!”
“他也會出軌也會背叛你!”
這個蠢貨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人,我實在是沒忍住在他另一邊臉又打了一下,“閉嘴,蠢貨。”
賀庭這次徹底蒙了,旁邊的季容衝上來,“賀庭,你沒事兒吧?你還好嗎?”
“姐姐,你怎麼能打賀庭?!”
“那不然我打你?”
*
懶得跟這對癲公癲婆糾纏,簡直浪費空氣。
我去詢問了民警具體的情況,原來是那位季容被自己的變態追求者跟蹤,結果被祁陽撞了個正著出手擒變態。
有時候我覺得老天爺可能也挺愛看熱鬧的,要不然不能搞這麼妙趣橫生的現場。
下次打人一定要左右手輪換著來,打的我手疼。
簽好字以後我領著祁陽出去,坐在車裏我看著他的臉,“下次打架注意保護好臉蛋,這是你最重要的財產。”
“哦,我知道了。剛才那個是你的丈夫嗎?真老。”
我點頭,“確實老,別慌,馬上給他換掉。”
跟賀庭這樣的人待久了影響智商影響公司市值的。
話音剛落車窗外傳來劇烈的拍窗聲,不用想都知道是賀庭那個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蠢貨。
打開車窗看過去,賀庭一張臉扭曲著,“宋清,帶著你的奸夫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