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你聽到沒!知遠度量大不和他計較,你就痛快讓他出來道個歉,要不是知遠發話了,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長大了還得了!」
顧妍清格外開恩地看著我,但那眼神裏已認定兒子就是害她白月光受傷的混蛋!
看著妻子熟悉的麵容,我竟一時間覺得陌生無比。
我咽下心中洶湧的情緒,努力平靜著開口:「妍清,陽陽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他在你身邊長大,哪次不是對長輩的話言聽計從,見過他的人都誇讚陽陽乖巧可愛,你就對你的親生兒子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顧妍清聽到我的話,緊繃的神情有些鬆懈。
李知遠見狀忙哽咽著開口:「清清,辰哥說的對,是我命賤,我不該麻煩別人,你也別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他越說越委屈,到最後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但在顧妍清看不見的地方他卻朝我勾起嘴角。
顧妍清看著他哭得傷心,剛剛舒展的眉毛再次蹙了起來。
她臉色比剛剛還冷了三分:「陸星辰你真是好口才,差點就把迷惑了,你一直在這和我打感情牌就是為了包庇陸陽陽是吧!」
我把視線從李知遠身上移回到顧妍清身上,回望著她冷漠的雙眼,心裏無限悲哀。
李知遠這麼明顯的帶節奏,她竟視而不見。
他根本沒病,他在撒謊,檢查單上清楚明白的寫著他身體健康的診斷結果,可顧妍清還是選擇性失明。
三年多來,自從兒子會開口講話起,喊出的第一個字就是媽。
兒子大點後,不管我怎麼花費心思去照顧,他哭鬧著追得還是妻子。
兒子對他的依賴,比不過李知遠輕飄飄的幾句話。
虧兒子到死還穩穩護著那盒藿香正氣水。
我真替兒子感到不值!
既然他不信我說的,那我也沒必要和他浪費口舌。
我剛想抱起兒子的骨灰盒離開,李知遠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他眼疾手快地挪到大門口,擋住整條出門的路。
「辰哥,你這是想去哪?清清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你還是別包庇陸陽陽了,快點讓他出來吧。」
我警覺地盯著他,默默地把兒子的骨灰盒放回桌子上,隨後用身子擋住兒子的骨灰盒。
就怕被他意識到我在意這個東西。
「李知遠你不需要這樣驚弓之鳥,你不是驗證過多次了嗎,在顧妍清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我已經擬好離婚協議了,隻要她痛快簽字,你們就能長相廝守。
「結果是你想要的吧?所以你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都沒多大關係,你完全不需要拿我兒子當你的墊腳石,我直接成全你了!」
我苦口婆心給他講完道理,想趁他鬆懈抱著兒子繞道而行。
沒想到李知遠完全聽不進我的話,上來就要搶我懷裏的骨灰盒。
「辰哥,你這麼著急走,是被我和清清說中事了嗎!你就是想縱容你兒子當個戲耍他人生命的混球唄!」
他力氣極大,我抱著搖搖欲墜的骨灰盒,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我牢牢護著骨灰盒,急得一腳踹向他。
李知遠閃身躲開,一把抓過了蓋在骨灰盒上的衣服。
「陸星辰你竟敢對知遠動手!」
顧妍清見我對李知遠動手,氣得朝我大罵,緊接著一巴掌就呼在了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