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我用過膳後,叫來翠暖:「去吩咐陳叔去莊子上扯一塊的紅布來,備馬車準備去京郊,叫幾個家生子跟我一起出去。」
走了兩步我又道:「讓陳叔在應府庫房裏挑十匣子金銀珠寶,再派人去通知二哥來給我鎮場子。」
翠暖雖然不懂,但還是按我的要求去做了。
既然應仲玉把她養在別院,那我幹脆就讓她養到京都來。
養在眼皮子底下想做什麼妖我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要撕破臉,不如鬧的再大點。
這樣我也好跟他和離。
再通知父母準備好進宮,應仲玉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為了自己的前程也是斷然不可能和離的。
到時候恐怕還要請皇上下旨。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京郊應仲玉的別院,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村莊,見了那麼富貴的馬車立刻就圍了過來。
還有我專門雇的京城的平頭百姓。
跟著來一場就給二兩銀子。
不一會,身後就跟著一大串人。
將別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下馬車,翠暖研墨。
紅布在草地上鋪開,我擼起袖子寫下幾個大字。
「特替我夫戶部侍郎應仲玉來求娶孟枕月姑娘!」
紅布拉開,揚帆於空。
家丁舉起紅布,在百姓們麵前展示著。
我則拿著手絹,躲在後麵假惺惺的擦眼淚。
「我本是侯府嫡女,在應仲玉還是個書生的時候就嫁給了他!他靠著侯府在官場上一帆風順,在我父兄麵前立誓此生唯我一人!今日他卻要休了我娶孟姑娘進門!」
說著說著,淚水就不停的往下掉:「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孟姑娘!你也是禦史台的姑娘!也是知禮之人!我今日特地替應仲玉來下聘,迎你回去和我平起平坐可好?不要趕我離開!就算是你做應夫人我做小也行!」
眾人聽著這番話看著紅布上的字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應仲玉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拋棄糟糠妻!」
「夫人好可憐!她寧願做小都不願意離開!」
「夫人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這個姓孟的怎麼連麵都不露?」
她當然不會露麵,孟枕月家中未落魄前是禦史台的,最看重的就是名聲和臉麵。
自古以來,文臣死諫隻為青史留名。
孟大人就是這樣的人。
孟枕月也是。
她不僅不會露麵,也不會做妾。
我要的不過是把應仲玉吃軟飯靠著侯府上位的人設立住。
把孟枕月勾引別人夫君做賊心虛的形象展現出來。
把他們二人無謀苟合不知禮數的事情捅出來,僅此而已。
「夫人,老爺騎著馬趕來了。」
我露出笑容,目的達到了。
我揚手:「去敲門。」
幾個壯實的家丁拉著紅布去敲門,大聲喊著:「孟姑娘請開門!」
「孟姑娘開門啊!開門啊!」
應仲玉急匆匆的扒拉開人群過來:「謝玉蓮你在做什麼!你快讓他們住手!」
我見了他便哭起來:「夫君!你不要趕我走!我替你把孟姑娘娶回去好不好?」
周圍的百姓看清這就是那個負心薄幸的主角,紛紛露出嫌棄的表情。
應仲玉滿頭大汗,來不及管我,親自上手去阻止在敲門的那幾個壯漢。
百姓們指指點點,對於兩個極其好麵子的人無異於淩遲。
應仲玉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哪裏經曆過這種千夫所指的場景。
他急的口不擇言:「你這個賤婦!這樣來是想逼迫月兒就範嗎?你快讓他們都住手不然我就休了你!」
「你是要休了我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