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人相信我,大家都圍在徐盼兒身邊,喜氣洋洋。
連我夫君都沒多看我一眼,一直守在徐盼兒的院子裏。
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我是萬萬想不到我那心慈柔軟的婆母、溫言軟語的寡嫂、恩愛有加的夫君,竟然是這樣的蛇蠍心腸!
他們說我生下怪胎,會給侯府帶來不幸,沾染厄運。
把我送到庵堂裏。
我還沒出月子,身上染血,被幾個尼姑打發去刷恭桶、睡豬圈。
可這僅僅是我噩夢的開始。
後來,老尼姑更是每晚帶來不同的男人來房間,要我好好伺候。
高矮胖瘦,尖嘴猴腮,各有不同。
我滿身血淚無處發泄。
老尼姑卻說,我六根不淨,隻有陰陽之道才能吸取我身上的邪魔晦氣。
老尼姑在門外,數著嫖客的賞錢聽壁腳。
不出半年,我便身染臟病。
蕭墨辭卻突然出現,說我長姐要來看我。
長姐寫信罵他,說我身子康健,是決計不會生出怪胎的!
千言萬語問出口,他便說,娶我是為了謀奪我的嫁妝。
他要親眼看著我死掉才放心!
那一晚,京郊尼姑庵火光衝天。
等我長姐回京時,我已經化成一堆灰渣子了。
晚宴結束後,徐盼兒假惺惺拉著我說寫私房話。
全都是給如何期盼見到孩子的話。
我壓下翻湧的怒火,故作哀傷,“是啊,若是大哥九泉之下知道嫂嫂為他誕下孩兒,一定會死而瞑目的!”
她一時吭住,沒想到我如此伶牙俐齒。
我甩開她的手回房,心中無比清明。
徐盼兒,一個守寡之人,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素淨美。
頭發上的珍珠流蘇簪,還是我送她的。
明晃晃在我眼皮下勾引我夫君,還在我麵前扮柔弱,實在惡心!
我忽然想起,蕭墨辭借口我即將生產,身子不方便,跟我要了賬本,他這兩天去巡查我的嫁妝鋪子了!
上一世,他瞞著我,挪用我的嫁妝錢,在外麵養了青樓小倌。
最近正是他樂不思蜀圖新鮮的時候。
我生產時,讓親信去找他回來,她們卻一去不回。
這輩子我絕對不會這麼傻了。
我讓心腹李嬤嬤梳攏剩下的嫁妝,另外找個莊子重新清點安置。
那幾個嫁妝鋪子幹脆也轉手都放到蕭墨辭名下。
李嬤嬤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拉著蕭墨辭去官府辦理文書。
來來回回忙的腳不沾地。
我看著賬本冷笑,“哼,想吃我的嫁妝,也不怕噎死!
李嬤嬤,送給我長姐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我生產前,長姐一家外放出京。
她雖然嘴上說跟我斷絕往來,到底還是不忍心幫我找了奶娘穩婆。
她送了好多東西過來,可全被我婆母和夫君暗中扣下。
我一直到生產,都被蒙在鼓裏!
燈下,一封家書我寫的斷斷續續,字字血淚。
一想到前世長姐在我的衣冠塚麵前,泣不成聲,脆弱至極,我就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這輩子,無論長姐麵上如何冷酷,我都要死纏爛打,求得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