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一聲冷笑,“喜歡?”
聽他這語氣,是我誤會了?
我正要大鬆一口氣,他卻繼續道,
“喜歡也太膚淺了。”
連季臣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按在我耳邊,一張美人臉幾乎貼著我,隻是眼神很冷,眼底有絲絲痛苦浮現。
“她是我的初戀。”
是我活到現在,唯一愛過,恨過,卻又無法放棄,至今也依舊等待的人。
“喜歡?”
他慘笑一聲。
“我本想把我的一切都留給她,迫於無奈才選擇和你這個圈外人假結婚。”
“可你把這一切都毀掉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殺掉你,也殺了我自己。”
眼看著他漆黑漂亮的眼睛裏,又要起霧。
我目瞪口呆,嘴唇發抖,戰戰兢兢,哆哆嗦嗦道,“不,不至於吧,什麼年代了,也許她....她沒有那啥情結呢?”
“你懂什麼?!”
他恨得咬牙,“她親口跟我說過,清白才是男人最好的聘禮!”
自作自受的我癱在沙發上,徹底放棄了掙紮。
4.
這天,我在書房裏工作,房門突然被啪嗒一聲推開。
我抬頭看去。
連季臣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了我半響,才說,“為什麼?”
我捂臉仰頭,痛苦不已
來了,又來了!
連季臣拎著酒瓶走進來,走一步,發一問。
“為什麼要給我倒水?”
“為什麼任由我撕你衣服?”
為什麼不把我踹下床?
“為什麼不阻止我,哪怕是扇我耳光扯我頭發把我打暈?”
他終於走到我麵前,卻對我勸他冷靜的回答充耳不聞,一把將我的椅子轉過去,麵向他,然後俯身逼近我。
“為什麼不幹脆給我一刀?”
“我寧願你給我一刀!”
我無言以對,生無可戀,
最終兩眼發直地道,“好好好!是我色心大發!是我把持不住!我是個禽獸,有本事你殺了我吧!”
已經很多天了,
這段日子以來,他門也不出了,天天遊魂一樣飄在家裏,整個人死氣沉沉,動不動就喝悶酒。
醉了,就拿著酒瓶來找我,無數次重複上麵的問題。
醒了以後,又忘個精光,若無其事,繼續喝酒。
如此循環往複,沒有一天例外。
甚至連我蹲廁所的時候都不肯放過,等久了就坐在門口,一邊拍門,一邊醉醺醺地繼續問我為什麼。
5.
“為什麼?”
他又在問了.
我看到他日漸消瘦的臉孔,上麵寫滿了真實而濃鬱的痛苦。
我不免也有些恍惚,第一次反問他,“你呢?為什麼連她的一句戲言都要當真?為什麼這麼愛她?”
“戲言?什麼戲言?她從來不說戲言,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我簡直有些想冷笑了。
“是嗎?那她還答應過每年冬天都陪你一起過,她來了嗎?”
連季臣突然頓住,瞳孔驟然緊縮。
“你怎麼知道?!”
我一下清醒過來,還沒來得及想好該怎麼辦,連季臣的眼神便再度被醉意填滿。
“她會來的。”
他說,“我每年冬天都在等她,她一定會來的。”
高大的身軀驟然下跌,
他倒在我身上,壓得我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個跟頭。
好不容易才穩住,連季臣的臉就埋在我的頸窩裏,
溫熱的呼吸拂過皮膚,我不自在地偏頭,卻沒把他推開。
算了,等他醒來,就告訴他吧。
雖然這樣的愛讓我覺得壓力很大,可.....看著大帥比日漸憔悴,也不是我這種顏狗能做得出來的事。
誰知計劃不如變化快。
次日等我睡醒,許久沒出門的連季臣居然出去了並且一連幾天都沒回來。
而等我得到消息,【連季臣白月光歸國】的新聞已經刷爆了八卦頭條。
白月光本人我,“???”
6.
一場聚會。
我總算見到了冒充我的人。
長得很漂亮,和我還真是一種風格,
隻是話有點少,看起來清清冷冷,似一朵高嶺之花。
連季臣就坐在她身邊,把玩著酒杯,勾著唇笑,風流得不行。
一點看不出前段時間那要死要活的模樣。
有人見我一直盯著他們,湊過來安慰我
“別生氣,什麼白不白月光的,連季臣能是專情的人嗎?等他過夠了癮,還不是要回到萬花叢中來。”
“是啊是啊,連少這種人,天生就該屬於大家,而不該屬於某一個女人。”
“你這個正牌老婆都沒能獨占他,她一個外來者難道還敢妄想?”
一時竟分不清她們到底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氣我。
不過話雖如此,在看到連季臣目光風流,不羈地搖晃酒杯,似笑非笑地聽假貨說話時,
我身邊的幾個名媛,還是忍不住咬緊了牙關,出言譏諷,“這個死狐狸精!”
我一邊無語,一邊也莫名有點不舒服。
忍不住開口道,“這位.....白月光小姐?不做一下自我介紹嗎?”
先抬頭的是連季臣。
他嘴角的笑一下就淡了,眼神下意識避開我一心虛什麼?難道怕我跟她說我們那啥的事?
假貨白月光小姐卻淡淡的,輕飄飄警了我一眼,說,“你就是連太太?我叫孟元禾,小時候在西川生活,聽說我們是同名,倒是很有緣分。”
“不敢不敢,孟元禾是三個字,袁禾是兩個字,你字多,你敢碰瓷我不敢。”
她噎了一下,卻又笑起來,“連太太這麼有趣,連季臣想必很喜歡你,真讓人羨慕。”
“哪裏哪裏,還是你們之間的糾葛更讓人羨慕。”
我不顧連季臣警告的眼神,好奇道,“聽說連季臣本來是要去外地散心,偶然從機場廣播裏,聽到了你的名字,這才費勁功夫找到了你,那畫麵想必十分令人感動。”
“我也沒想到,他能僅憑一個名字就找到我。”
假貨看了連季臣一眼,臉上依舊清冷,眼神卻好似一汪春水,綿綿有情。
連季臣與她對視,眼神回避了一瞬,很快又看回去,難得溫柔。
好一對破鏡重圓的有情人!
耳邊有知道情報的人,對我小聲說,
“聽說她家早年移民海外,去年破產,她不得不回來避風頭,這才機緣巧合遇上了。”
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