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姐姐以為自己過得很慘是在孤兒院選錯了人,這一世她搶先撲進環衛工懷裏。這
她以為她未來從此不用愁,沒想到最後還是下場淒慘。
她痛哭流涕,為什麼好日子不是她的?
我冷漠道:“未來是靠自己賺出來的。”
——
我和莫涵一起站在孤兒院裏,等待著兩戶人家的收養。
我們是同一批進孤兒院的人,院長就說我們是姐姐妹妹,給我們取名莫涵和莫語。
上一世莫涵表現很好,她得償所願被豪門收養,結果被卷入家族內 鬥。
莫家少爺討厭她,莫家父母也不是真心對待她,她們忽悠她當法人,害她被迫負上巨額債務。
我家卻過得很好,簡直就像無聊的肥皂劇,莫家少爺愛上了一貧如洗的我。
莫涵在結婚前一晚來找我,她約我在頂樓見麵,將我從28樓推下。
我跌倒在地,渾身劇痛暈倒,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床頭日曆正好翻到十八年前。
9月10 日。
這是我和姐姐當年被領養的日子。
院子裏站著兩戶人家,一家闊綽非凡,富貴逼人。
我眯著眼睛打量這兩戶人家,顧家的男主人顧凡山手上戴著名表,女主人李曉婉身上全是不菲的首飾。
他家是J市最顯赫的家族,顧凡山可以說在J市一手遮天。
他名下的公司貢獻了J市最多的稅收,也正是這個原因,才害的莫涵差點坐牢。
李曉婉則是富家千金,嫁給顧凡山就成了名媛。
她參加慈善晚宴、各類拍賣會,目的卻是洗錢。
他家獨子顧一鵬年紀不大,卻一身名牌,戴著墨鏡顯然不想看人。
與之相比,隔壁的周家夫婦遜色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們皮膚黝黑,神情局促。
院長介紹說,他們夫妻二人都在J市做些雜活,雖不富裕,但也算說得過去。
其實就是環衛工,還不是正式工人。
我知道他們到底有多苦,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前世,姐姐當機立斷選擇了顧家。
但這一次,她毫不遲疑地撲向周貴芬,哭著道:“媽,以後我就是你的女兒!”
顧凡山和李曉婉對視一眼,顯然是有點疑惑。
他們在前麵,莫涵卻選了環衛工?
見我乖巧地站在幾人麵前,李曉婉拍板,“就她吧。”
我坐上了車,回望著孤兒院,院長還一臉迷惑地站在原地。
他不懂原因,我懂。
上一世,姐姐改名顧涵,在顧家生活。
她本以為能過著揮金如土的日子,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被所有人寵成公主。
還有顧鵬這樣的富家公子當他哥哥。
豪門公子和非親生的漂亮美少女,簡直就是偶像劇的模板,即使她當不成顧家少奶奶,顧家也會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從此實現階級跨越。
可紈絝子弟顧鵬不僅沒愛上她,還特別討厭她。
他經常變著法的欺負她,還攛掇班上同學孤立她。
顧家的父母也不是為了養女兒,隻不過是聽信個大師所說,女兒可以保證他們家族無憂。
就是收養的也行。
很奇怪,顧鵬一邊霸淩莫涵,一邊又對我無比貼心。
他好奇我白天學習學習晚上幹活,哪來的時間。
他好奇地接近我,居然愛上我。
等我大學畢業,顧鵬就跟我求婚,他深情款款。
“莫語,以後我的就是你的,我會把一切都獻給你,哪怕是我的生命。”
他這句話實現沒有我不知道,我的生命確實沒了。
我被莫涵從28樓推下去,渾身骨頭都摔碎了。
沒想到我還能重生回到這個時候。
這次姐姐毫不猶豫地選了周家。
她以為她能有父母全心全意的愛陪著,健康幸福的長大。
還會因身世被豪門少爺憐愛和珍惜,得到一場偶像劇般的未來。
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每件命運附贈的禮物,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代價。
不出所料,顧鵬的霸淩雖遲但到。
食堂裏,我的餐盤被人故意撞翻,周圍滿是男生的嘲笑聲。
在我收拾地上的殘局時,一隻腳無情地踩在我的手上。
“跟我爭家產?”
“把掉地下的都吃光,吃一口分你十萬,怎麼樣?”
他的狗腿興奮的譏笑。
我抬頭望向顧鵬。
上輩子那個與我互訴衷腸的愛人,現在居然這麼殘暴凶狠。
顧鵬的眼中滿是肆虐和傲慢。
和我記憶中截然不同。
我久久沒有起身。
不遠的前方,莫涵在擦地板。
“那誰?怎麼在擦地?”
有狗腿提醒顧鵬:“老大,那是你前桌周涵,她媽是保潔,幫她媽媽幹活呢。”
顧鵬臉上浮現出一點驚訝,又像心疼。
他抬腳向周涵走,“喂,別擦了,地上涼。”
周涵長發披散著,聞聲轉身,臉上掛著倔強的表情:“我不叫喂。”
我有點想笑。
我撿起地上的食物,故意忽略顧鵬眼中的輕蔑。
“莫語,你不是很清高嗎?怎麼,現在也肯吃地上的東西了?”
顧鵬的聲音裏充滿了戲謔。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將食物一一放回餐盤,然後端起餐盤,轉身離開。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顧鵬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之大,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痛地眉頭微蹙,卻沒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顧鵬見我終於有了反應,更加得意忘形。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離開食堂。
身後傳來顧鵬和狗腿們的哄笑聲,我假裝沒聽到。
我心裏清楚,莫涵就在不遠處看著。
她一定在心裏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可是,她又怎麼會知道,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呢?
我要考上最好的大學,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上一世我沒能考上心儀的大學,這次我不會再給自己留遺憾!
這一世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顧家不克扣我的零用錢,我也不需要從早到晚忙著打工。
衣食無憂,甚至還能買到想要的書,我過得很開心。
顧鵬這點小手段我根本不放在眼裏。
我每天都花大把的時間用心學習。
放學後,我照例去圖書館學習。
當我走出圖書館時,天已經黑了。
路燈昏暗,看不清人影。
身後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我心下一驚,加快腳步,身後的人也加快腳步。
像是有人跟蹤,我轉身,想看清跟蹤我的人是誰。
然而,身後空無一人。
街道靜悄悄的。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心中已有人選,莫涵。
莫涵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報複我,就像前世那樣。
但我絕不會讓她得逞。
我繼續往前走,同時,悄悄地從書包裏拿出防狼噴霧。
握緊防狼噴霧,我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
我邊靈敏地閃身躲避,邊按下防狼噴霧的按鈕。
“啊!”
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黑影癱倒在地,痛苦掙紮。
借著路燈的弱光,我看清了黑影的臉。
是顧鵬!
他怎麼會在這裏?
跟蹤我的人是他?
還沒來得及細想,我看到顧鵬手腳並用地掙紮爬起,朝我猛撲過來。
“你敢打我!”
顧鵬的眼中充滿了仇恨。
我慌忙後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顧鵬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痛得眼前一黑。
“顧鵬,你瘋了嗎?”
顧鵬打斷我的話,“我早就該把你殺了!惡毒心腸的女人,你去死吧!”
他說著,又舉起拳頭,朝我臉上砸。
我本能得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餘光一瞥,有個纖細身影挺身而出,擋在我麵前。
莫涵!?
“顧鵬,你住手!”
莫涵擋在我身前,故作堅強得道:“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而顧鵬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莫涵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顧鵬,你別這樣,莫語她不是故意的......”
她背對著顧鵬,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被關在體育館,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實在找不到人幫忙,隻能找你了。”
顧鵬慌亂地鬆開我的頭發,“涵涵,你聽我說,我隻是太擔心你,我不是這麼暴力的人——”
我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出鬧劇。
莫涵眼眶微紅,泫然欲泣地看著顧鵬。
我仿佛都能看到她腦門上閃著“善良”、“無辜”的彈幕。
顧鵬徹底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替莫涵擦拭著並不存在的淚水,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心中冷笑,莫涵,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顧鵬帶著莫涵離開,臨走前他還嫌不過癮,將我的筆記和課本撕的粉碎。
他們摟摟抱抱著走遠,我自己慢吞吞地撿掉落滿地的書本。
一個瘦削的身影慢慢走過來,幫我撿起書本,擦去上麵的灰塵,再把書遞給我。
是我們班的班長沈明誠,他一向寡言少語,此刻更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不過問我亂七八糟的頭發,也不問我掉落一地的書本是怎麼回事。
他身上的衣服一如既往地有些破舊,洗得發白,卻異常幹淨整潔。
班長家境貧寒,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還有重病,還有一個生病的弟弟需要照顧。
他整天沉默寡言,卻很愛幫人的忙。
我經常和他一起找零工家教的工作,算是十分熟悉。
本來我們約定好考一所大學,但就在高考前夕,班長去他父親工地幫忙,不慎被鋼筋砸中,搶救過來卻終身癱瘓。
我問老師他去哪了,老師含糊其辭,莫涵這時候卻告訴我她知道班長的下落。
我被她騙出去,她澆了我一身涼水,我高燒不退,高考失利。
高考後我去領通知書,才得知他自殺了。
班長一直是我上一世的遺憾,我替他的人生感到痛苦。
沒想到重來一次,班長也重生了。
這次我不會讓班長再走上那條不可歸的道路。
我不僅要救自己,也要救他。
班長眉頭微微皺起,“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他誤以為我在看他的臉,邊蹭臉邊解釋。
“我去我爸工地幫忙了,奇怪,我記得灰擦幹淨了。”
我猛地抓住班長的衣袖:“班長,你學習這麼好,要不要幫我補課?”
容不得他拒絕,我輕拍他的手臂,笑著道,“補課費比外麵貴兩倍!那就這麼定了!”
班長拿到我的部分生活費,震驚又感動。
顧家從來不克扣我這個養女的零用錢,何況我花的錢比起顧鵬,可算是九牛一毛。
但是接濟班長,綽綽有餘。
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富人指間漏下那點錢,就夠窮人奔波幾萬遍。
我經常拉著班長買衣服,美其名曰同學們送的。
這可不是我胡說,同學經常以新買衣服穿不上的名義送班長衣服。
班長收了我的錢,終於有時間學習,我們倍加勤奮地學習,
圖書館、自習室成了我第二個家。
我像一塊幹燥的海綿,貪婪地吸收著知識的雨露。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我把所有擠出來的水都用在學習上,希望這些水能幫我到達想去的彼岸。
而莫涵則沉浸在顧鵬的溫柔鄉裏,享受著眾星捧月的虛榮。
她每天就像一隻花蝴蝶,飛來飛去,從來不在書本前停留。
她在學校的文藝彙演上報名了舞蹈節目,每天花大量時間排練,力求在舞台上展現自己最耀眼的一麵。
我則默默地準備著期中考試,心中隻有一個目標:
我要考年級第一,我要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
期中考試前夕。
我正在教室裏複習功課,忽然聽到一陣喧鬧聲從走廊傳來。
莫涵哭著跑進教室。
身後跟著一群議論紛紛的同學。
她小跑到我麵前,哭得更加傷心欲絕,指著我控訴道:“莫語,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把你看成我最親的人,你為什麼要偷我的舞蹈服?”
她的小跟班指責我偷拿莫涵的舞蹈服,我們班同學一頭霧水又不敢妄動,畢竟莫涵身後是顧鵬,他們再生氣,也隻能先保持觀望。
莫涵哭得梨花帶雨,柔弱無助地靠在顧鵬懷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抽抽噎噎地控訴著我的“罪行”,裝的無辜又可憐。
我冷冷地看著她表演,心中毫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她越是裝得無辜,就越是顯得我麵目可憎。
果然,周圍的同學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一時間,我成了眾矢之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好巧不巧,這時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衝進了教室,刺眼的燈光對準了我,讓我無處可逃。
“請問你是莫語同學嗎?我們接到爆料,說你霸淩同學,偷竊同學的舞蹈服,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記者咄咄逼人,我頓時明白,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
我看向莫涵,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嘴角卻悄悄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事情很快就鬧大,養父母匆匆趕到學校,臉色鐵青。
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失望、憤怒,還有......一絲猶豫。
我知道,他們在權衡利弊,考慮著要不要放棄我這個“汙點”。
我咬緊嘴唇,我心知肚明他們的冷血,但到直麵這冷血的時候,真是徹骨冰涼。
一個身影擋在我麵前,消瘦而高挑。
是班長。
他麵對著記者,語氣平靜而堅定:“這件事,我知道真相。”
他把那天在更衣室門口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莫涵是如何故意把舞蹈服塞進我書包的。
“學校有監控,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一看監控就知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莫涵的臉逐漸變得鐵青。
記者們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反轉。
我的養父母也愣住了,他們看著班長,眼神複雜難辨。
莫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班長,眼中充滿了怨恨和慌亂。
班長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青筋暴起,仿佛在壓抑著什麼巨大的情緒。
我的心一顫。
他一定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才能鼓起勇氣站出來為我作證。
畢竟他要麵對的,可是顧家。
校長好言請養父母和顧鵬去辦公室,莫涵跺腳,捂著臉哭著跑回教室。
眾人紛紛散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我才問班長,“為什麼?”
班長沉默半天。
“沒什麼,我不能看著她汙蔑我們班上的同學。”
我微笑起來,“還以為是因為咱倆關係好呢。”
班長深深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讓我感動的話時——
他卻說,“你單詞默寫錯了好幾個,每個一百遍,放學前交給我。”
我懵了,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啊?不要啊!”
這件事後風向開始轉變,曾經對我投以異樣目光的人,如今改觀了不少。
除了我的養父母。
他們看向我的眼神裏,除了平時的平靜,還多了一絲莫名的疏離。
他們開始有意無意地減少與我的接觸,即使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像是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我明白,他們是在顧忌莫涵,顧忌那個他們當初想要帶走的養女。
誰叫莫涵那麼漂亮,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全世界都欠她。
而我是一個心機深沉嫌貧愛富的惡毒女。
我心中冷笑,他們裝的再好,當初遇到危險不還是毫不猶豫把莫涵推了出去。
吃飯的時候,我主動說我最近成績不錯。
“老師說如果我認真點,說不定能考個省狀元呢。”我微笑著說。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心裏暗笑。
“期末要是我成績好,那時候你們能來看看我嗎?”我故作可憐,“我也想有人陪著我。”
顧凡山和李曉婉聽到我的要求,明顯愣了一下。
李曉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我在等,我知道,他們在權衡利弊。
虛假的親情和麵子之間,他們在做抉擇。
最終,他們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但語氣卻充滿了敷衍和勉強。
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知道,這隻是第一步。
我要讓他們親眼見證我的成功,讓他們明白,失去我,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期末我考了年級第一,校長高興地說我這個成績!說不定會成為省
狀元。
我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