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被丟到國外蛇窩慘死隻剩一具白骨時,老公正在給新養的金絲雀塗指甲油。
我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
他卻痛斥我媽媽將金絲雀的腳指剪破了。
我說我媽死了。
他卻怒罵:“你真不愧是你媽生的,老騙子生了個小騙子!”
金絲雀嬌嗔說我媽也不是故意把她剪的差點殘疾的!
顧川聽後更生氣了!
他說我媽不跪下來道歉,就讓她在國外一輩子別回來!
......
荒涼的異國墓園,一口簡陋的薄棺。
棺蓋打開,裏麵隻有一具被啃噬殆盡的白骨。
空洞的眼眶仿佛在無聲控訴著什麼。
我顫抖著手,從白骨手腕上取下一串已經褪色的紅繩手串。
那是當年我去寺廟跪了三天三夜,求來的平安手串。
我親手戴在她手腕上,祈禱她一生平安。
“媽......”
我哽咽著,心如刀絞。
她那麼善良,到頭來卻落得如此屍骨無存的下場。
如果不是為了我,如果不是為了嫁給顧川。
她也不會跟著我在顧家受盡白眼,最後慘死異鄉。
我收拾好母親的骨灰,戴著那串手串。
帶著滿腔悲憤,直接殺到了顧家別墅。
剛踏進客廳,就看到顧川那個金絲雀林盈盈。
正穿著我媽親手織的毛衣。
姿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指揮著傭人給她端茶倒水。
怒火瞬間吞噬了我的理智。
我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狠狠甩了她幾個耳光。
“啊!”
林盈盈發出一聲尖叫,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顧川聞聲趕來。
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舒婷,你發什麼瘋!盈盈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想死嗎?!”
林盈盈眼眶瞬間紅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
楚楚可憐地躲在顧川身後,怯生生地拉著他的衣角,柔弱地說道。
“哥哥,嫂子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我媽都被你害死了,這叫誤會?!”
我怒吼道,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顧川的鼻子質問道。
“顧川,我媽到底怎麼你了,你要把她丟到國外,害她慘死荒野?!”
顧川冷笑一聲,將林盈盈護在身後,指著我破口大罵。
“舒婷,你他媽誰給你的膽子!盈盈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媽惡人先告狀說我是她救的,她一個眼睛都快瞎了的老太太能救我?她還用剪刀剪傷了盈盈,差點讓她殘疾!”
“你媽就是個騙子,老騙子!你也是個騙子,為了替你媽求情,連你媽死了都說得出來!”
“要是不下跪認錯,就讓她一輩子在國外別回來!”
他的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我質問林盈盈“我媽怎麼可能用剪刀剪傷你?你有什麼證據!”
林盈盈委屈巴巴的,抬手抹眼淚。
“嫂子,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剪傷我自己,嫁禍給阿姨的嗎?我怎麼可能......”
我想再給林盈盈幾巴掌,她侮辱一個死人!
卻被顧川一把推開。
“夠了,舒婷,你敢再動手我把你手廢了!”
我眼前一陣發黑,幾乎站立不穩。
我眼前一黑,顧川這一推,幾乎要了我半條命。
這幾天為了我媽的後事。
我幾乎沒合過眼,身心俱疲。
“道歉!”
顧川厲聲嗬斥,將林盈盈護得更緊了。
“憑什麼?!”
我怒吼,悲憤交加。
顧川冷酷無情。
“你不僅汙蔑盈盈,還動手傷人,你打盈盈的事,也必須道歉!”
林盈盈躲在顧川身後,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說要照顧我一輩子。
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要我給害死我媽的凶手道歉!
“顧川,你難道忘了是誰一次次救你於危難之中嗎?!”
我聲嘶力竭,心如刀絞。
我媽,那個被他棄之如敝屣的“老騙子”,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我永遠忘不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顧川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喝得酩酊大醉。
回到家就打開了煤氣,倒頭就睡。
是我媽,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人,憑著微弱的嗅覺,察覺到危險。
硬是拖著年邁的身體,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那一次,顧川活了下來。
而我媽的眼睛卻因為吸入過量煤氣,幾乎失明。
我永遠忘不了,顧川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患上嚴重胃病。
是我媽,不顧自己身體虛弱。
日夜守候在他身邊,為他熬湯做飯,端水喂藥。
我永遠忘不了,顧川創業初期,資金周轉不靈。
是我媽,拿出自己的養老錢,傾盡所有支持他。
可是。
這一切,在顧川眼裏。
都比不上林盈盈一個所謂的“救命之恩”。
“夠了!”
顧川不耐煩地打斷我的回憶。
“舒婷,你別再胡攪蠻纏了,你媽的事,我已經仁至義盡,你要是再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
“仁至義盡?!”
我淒笑出聲,眼淚決堤而出。
“顧川,你還有良心嗎?我媽為了你付出了一切,你就是這麼對待她,辱罵她的?這就是你所謂的仁至義盡?!”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如果不是我媽,顧川早就死了。
“顧川,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沒有我媽,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
我指著他的鼻子,聲音顫抖。
顧川不耐煩地揮開我的手。
“夠了,舒婷,別再拿你媽說事!她害了盈盈就是她不對!”
“我偏要說!”
我怒吼。
“沒有我媽,你早就被仇家打死了!沒有我媽,你早就被煤氣毒死了!沒有我媽,你的胃早就爛穿了!沒有我媽,你的公司早就破產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媽是騙子,那你呢?你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我指著他的心口,字字泣血。
林盈盈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拉住顧川的胳膊。
柔聲勸道。
“哥哥,你別生氣,嫂子也是一時傷心過度,才會口不擇言的。”
“滾開!”
我一把推開林盈盈,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你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林盈盈被我推得踉蹌後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舒婷!”
顧川怒吼一聲,將林盈盈護在身後。
“你太過分了!”
“我告訴你,顧川,我媽的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要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轉身衝出門外,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我發誓,我一定要為我媽討回公道!
“顧川,我們離婚吧。”
我把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扔在他麵前,語氣冰冷。
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怎麼,想通了?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冷冷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不過,”
他話鋒一轉,伸手攬住身旁林盈盈的腰。
“想離婚可以,除非你給盈盈道歉。”
林盈盈適時地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怯生生地說。
“舒婷姐,我真的不知道阿姨為什麼對我敵意那麼大,我是醫護人員,那一剪刀下去,我真的會殘疾的......”
“殘疾?你少在這裝模作樣!”
我怒火中燒。
“我媽都死了,你還要往她身上潑臟水!”
“舒婷!”
顧川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滿是怒火。
“你說話注意點!盈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是什麼態度?”
“恩人?你把她帶到家裏,讓我媽伺候她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她是救命恩人,你自己去伺候呢?”
我冷笑。
“顧川,你真是越來越讓我惡心了!”
“你......”
顧川臉色鐵青,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顧川,我告訴你,我媽的事,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想怎麼樣?”
他眯起眼睛,語氣危險。
“我要你付出代價!”
我咬牙切齒地說。
“嗬,就憑你?”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隨即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將我死死地按住。
“放開我!”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舒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肯給盈盈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顧川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冰冷。
“你做夢!”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向她道歉!”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顧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跪在地上。
“跪下!給盈盈道歉!”
他怒吼道。
“我不跪!我沒錯!”
我倔強地仰著頭,任憑眼淚流下來。
“舒婷,你別逼我!”
顧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顧川,你瘋了嗎?”
我痛得眼淚直流。
“你為了她,竟然這樣對我?”
“我為了她?”
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舒婷,你知不知道,你媽她......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說什麼?”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媽她,她是個騙子!”
顧川紅著眼睛,嘶吼道。
“當年救我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不可能!”
我搖著頭,拒絕相信他的話。
“舒婷,你醒醒吧!”
顧川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媽她,她一直在騙你!”
“我不信!我不信!”
我拚命地搖著頭,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舒婷姐,你冷靜一點!”
林盈盈突然上前,想要扶起我。
我一把推開她,怒吼道。
“滾開!你這個心機婊!”
“你......”
林盈盈被我推得踉蹌後退,捂著臉哭了起來。
“盈盈!”
顧川連忙上前,將她護在懷裏,心疼地問道。
“怎麼了?沒事吧?”
林盈盈搖了搖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
“舒婷姐,我真的不知道阿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隻是想幫她......”
“你閉嘴!”
我怒不可遏地打斷她。
“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
“舒婷!”
顧川怒吼一聲,猛地甩開我的手。
“你太過分了!”
我被他甩倒在地,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舒婷,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到底道不道歉?”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冰冷。
我媽已經死了,難道還要我跪在這個心機婊麵前,承認我媽是騙子嗎?
不!
我絕對不會道歉!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顧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對保鏢下令。
“給我把她拖出去!”
“不!顧川,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兩個保鏢將我拖出別墅,扔在冰冷的地麵上。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淚水決堤而出。
顧川,你真的太狠心了!
林盈盈站在顧川身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那貪婪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那串並不起眼的手串上,兩眼放光。
“哥哥,這手串真好看,是哪個寺廟求來的嗎?看著就很有靈氣。”
林盈盈伸手想摸,卻被我猛地躲開。
“多少錢都買不到的,這是我求了很久才求來的。”
我死死護著手串,那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是嗎?這麼珍貴啊?”
顧川挑眉,語氣裏帶著一絲玩味。
“既然盈盈喜歡,就給她看看吧。”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粗暴地鉗製住我的雙手,要將手串奪走。
“不!這是我媽的東西,你們不準碰!”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林盈盈從保鏢手中一把奪過手串,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
“舒婷姐,你看看你,都這樣了,還護著這破手串有什麼用?”
她說著,竟然拿出了一把小剪刀。
“你要幹什麼?!”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哢嚓”一聲,手串應聲而斷。
一顆顆珠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如同我的心碎裂的聲音。
“你瘋了嗎?!!”
我目眥欲裂,歇斯底裏地哭喊著。
“那是我媽的遺物!你竟然敢......”
“遺物?”
顧川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我。
“你媽不就是在國外我讓她認錯去了,怎麼就成遺物了?”
我滿目猩紅,悲憤地嘶吼道。
“顧川,我恨你!我媽死了!我媽死了你聽清楚了嘛!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顧川愣住了,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給我查舒姨現在在幹什麼,讓她過來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