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賀思凡解救完籠子裏的稚童,才知道他們是江南勞役的子女。
「朝廷賦稅重,爹爹和阿娘整日耕作,大官人要買奴隸,生死不論,給了很多金銀,我不恨爹爹賣了我。」
原來他們都是奴籍。
我歎了口氣,賀思凡埋怨捶我一拳。
「都說了要改法令,你改不了,讓新科狀元去鬧,不都是一樣?」
大俞國門閥士族鼎立,根基雄厚。
寒門學子無處可依,尋常百姓就更艱難。
昏君半個月上一次朝,朝內管事的文有丞相,武有大將軍。
我和賀思凡出身曆史係。
知道變法施行,改善百姓生活,需要明君強臣,還有天時地利。
大將軍是草莽,全靠父皇看重。
然而我昏君的形象,在他腦海裏根深蒂固,他不可能幫我。
丞相自己就是世家。
至於賀思凡說的新科狀元。
沒記錯的話,他是因為寫了罵我的酸詩,才被丞相看重,點為榜首。
我在外是暴君,在內也是孤家寡人。
我看著飯桌上狼吞虎咽的一群小崽子,突然發現其中一個眸若寒潭,沒有動筷,膽大包天的打量我。
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對賀思凡說:「就他了,從今天起,他就是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