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官剛要喊行跪拜禮的時候,太後娘娘忽地出現了。
她高聲喊道:「且慢。」
娘娘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威嚴,讓眾人噤聲。
我愣了愣,轉頭看向娘娘。
娘娘眼底紅得明顯,像是剛剛哭過。
我不由得蹙起眉,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為娘娘擦拭她眼角的濕潤。
可很顯然,我盡管能很快地靠近娘娘,卻怎麼也碰不到她。
我看著穿透過娘娘身影的手,愣怔了許久。
娘娘開口:「晏安,母後有事想同你說。」
她的聲音聽起來疲憊極了,似乎強撐著站在這兒。
李晏安唇邊的笑意沉寂下去:「母後,有什麼事情等大典結束後再說也不遲。」
「兒臣,懇請母後離開。」
男人的眼裏多了些認真。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和娘娘說話。
我抿了抿唇,忽地覺得他是不是中邪了。
可他眼底清明,比誰都清醒。
娘娘狠狠閉了閉眼,聲音帶了顫意:「阿玘當真死了!」
話剛說出,她眼角的淚徹底繃不住地掉了下來。
看著這般模樣的太後娘娘,李晏安原先帶有幾分遲疑的眼神破裂了幾分。
「不可能的。」
「母後......」他的嗓音多了沙啞,似乎還是不相信。
直到娘娘將手中緊緊攥住的玉佩攤開,李晏安的瞳孔忽地一縮。
那是他親自給我戴上的雙魚佩。
我怎麼樣,也不會丟失了去。
就算對李晏安徹底失望,我也不會丟棄的。
畢竟,那也是娘娘送給我的東西。
我啊,曾經無數次都想要向其他的女子一般,能得到母親的疼愛。
他們說,身為母親,再怎麼不在意自己女兒的生辰,到了及笄那年,都會格外地看重。
我盼啊盼,盼來的隻是沈府表麵上為我舉辦的及笄禮。
什麼盤發,什麼雙魚佩。
我甚至連母親的一絲笑容都沒見過。
相反,母親那日看著我,眼底卻隻有冷寒。
她好似很討厭我,看著我的眼中沒有一絲該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