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洺鈞中午回了學校。
好像昨天的那點微妙沒存在過,我們正常交流。
到了晚上,陳洺鈞一如既往從他床上下來。
這次連站都沒站,直接躺在了我身側。
我平靜地想,陳洺鈞在家一個人睡的時候該不會跑到床底去睡吧。
想想還挺可憐。
身後的人熟練地將我圈入懷中,再將頭埋進我的頸窩。
我胸膛緩緩起伏,閉了閉眼。
以為還和上次一樣難以入眠,沒想到睡意就這麼來了。
一覺到天亮。
陳洺鈞還沒醒。
底下有硬物抵著我的後麵。
愣了會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我瞬間繃緊了身子。
大腦幾近空白。
等放在腰上的手動了才猛地回神,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含著水汽的眼睛。
陳洺鈞撐起身,很平靜地說了聲抱歉。
「我又夢遊了。」
說完便下了地,頂著駭人的物什進了洗手間。
我揉揉發燙的耳朵,爬起來坐了會。
之後一連好幾晚我都從陳洺鈞的懷中醒來,不過總算沒再碰到上次的尷尬場麵。
這天陳洺鈞的弟弟來找他。
一進門就激動地說:「天呐星言哥,我以為我哥已經是最帥的了,沒想到你更帥!」
我笑了笑,轉頭去看站在他旁邊的陳洺鈞。
陳洺鈞抬眼看過來,唇角含著笑。
「他過來坐一坐,不介意吧?」
我搖頭。
陳洺浩異常興奮,進來便是一陣巡視,說我們怎麼不是上床下桌,要弄成上下床。
這是研究生公寓的通病,大受學生吐槽。
兩人住空間本就大,弄成下床下桌更方便,私密性也更強,但學校就選了這種樣式。
聊到這個,陳洺浩突然不笑了。
「星言哥,聽我哥說他老是夢遊夢到你床上去,你,你會不會很介意啊?」
我剛要搖頭。
他又急道:「我哥他小時候在野外走丟過,後來就害怕一個人睡覺,哪裏有人就往哪裏跑。」
「以前我們都一起睡的,上大學他就嫌棄我了。」
「咳,不過後來媽媽給我哥找了床伴,他才安分下來,就是現在讀碩了,非要住校,床伴帶不過來。」
「星言哥,我哥給你添麻煩了,實在很抱歉。」
床伴?
我怔了下。
陳洺浩還想再說什麼,被陳洺鈞彈了下腦瓜子。
「不是床伴,是玩偶熊。」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輕彎唇角:「不好抱。」
忽然就想到了他每晚的懷抱。
我臉騰地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