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被人潑濃硫酸毀了容,一度崩潰自殺。
於是我用自己的皮膚給她做了植皮手術。
她恢複的非常完美,我的脖頸卻留下了可怖的瘢痕。
她嘴上說著不會介意,每次看到我的眼神裏卻總是閃過厭惡。
還對朋友說,「現在我看到那塊地方,就會生理性地犯惡心。」
「但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所以我也隻能忍了,不然顯得太忘恩負義。」
後來,我主動提了分手,她轉頭就接過身旁男人的玫瑰花。
「這可是你先提的,我沒有對不起你。」
她火速投入了新的戀情,卻忘記了醫生曾經嚴肅的叮囑。
「一定要做好術後保養,異體植皮的排異反應有可能在幾個月甚至幾年才出現,那塊皮膚會發炎、壞死、增生......」
..................
三十度的夏天,我提著一些果汁和零食往家裏走,後背一片濡濕。
今天陳曦邀請了幾個朋友小聚。
自從毀容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與以前的朋友聯係。
我很為她開心,她終於從之前的陰霾裏走了出來。
進了家,客廳沒人,她們在陽台上聊天。
我徑直走進了臥室,準備找一件高領套上。
後頸上那塊暗紅色的瘢痕很醜陋,我不想嚇到她們,所以打算遮了一下。
對話從窗外飄了過來。
「曦曦啊,我現在有點羨慕你了,你真是找了個寶藏男友。」
「是啊,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之前毀了容,宋周都不離不棄,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而且他甚至願意割自己的皮給你移植,能做到這個份上,太難得了。」
陳曦語調含笑,「他對我確實挺好的。」
我垂下頭勾了勾唇角。
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女朋友誇獎自己的好。
其他幾個人都發出「誒——」的起哄聲。
「那你們都談了這麼久了,打算結婚嗎?」
手上的動作停了,我豎起了耳朵。
我確實是有求婚的打算的,我們已經戀愛了三年,互相陪伴著走過了最低穀的時光,往後的餘生,我也願意和她牽手走下去。
她是怎麼想的呢?
我呼吸都輕了起來。
陳曦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她說,「......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啊?為什麼?」
「唉,怎麼說呢,雖然我知道不應該這樣,但現在我每次看到他取皮的那塊地方,就會生理性地犯惡心。」
「你們沒有見過,真的很可怕,暗紅色的,就像一塊腐爛的肉一樣。」
「每次和他走在外麵,別人都會盯著他看,我一下就會想起之前毀容後那些看我的眼神,這種時候我就特別想離他遠遠的。」
「我知道這也不是他的錯,但我真的不想再重溫那些日子了,如果真要結婚,往後一輩子我都要看著那塊瘢痕,我就覺得挺受不了的。」
氛圍陡然變得沉默,她的朋友似乎都被震驚住了,沒人說話。
之後,陳曦長歎了一口氣。
「但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所以我也隻能忍了,不然顯得我也太忘恩負義了。」
「先就這樣耗著吧。」
「......」
「......」
「......哈哈,也是,還不確定的事。」
「阿圓,聽說你換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