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蕭承野一進府,胡瓊年便打扮豔麗的湊了上去。
蕭承野蹙眉說道:“我不過生辰。”
胡瓊年直接拉住蕭承野的手,走去桌前,“生辰要熱熱鬧鬧的過,怎能不過?”
蕭承野抽回自己的手,看著這一桌的山珍海味剛要發作。
胡瓊年眨巴著雙眼,撇嘴道:“這可是妾身親手做的呢。”
“嘁,撒謊!”飄在一旁的我,忍不住吐槽道。
她一上午明明就躲在房間裏淨打扮了,可一點沒去膳房半步。
隻可惜,蕭承野聽不見。
他聽到胡瓊年這話,隻是歎了口氣,“以後不必再辦。”
我也坐在了桌前,撐著腦袋看著蕭承野,不滿道:“當初為何對我不是這般態度?”
“凶巴巴......”說著,我又說不下去了。
還好魂魄不會哭。
蕭承野突然抬眼,與我直直對視上,一瞬間,我竟覺得他能看見我。
可他開口喊的卻是:“瓊年。”
“你這簪子是哪兒來的?”
胡瓊年抬手摸向發間的玉簪,樂道:“夫君這都注意到了,這是我的新簪子,前幾日在街上看到很是喜歡,便買了。”
“好看嗎?”
我湊上前,一遍又一遍的確認。
這明明是我的玉簪。
是我死前戴的那個。
蕭承野一點頭,輕聲道:“好看。”便不再說話。
我怔然。
這明明是蕭承野戰勝凱旋送我的禮物,他怎自己都不記得了!
也是,這玉簪興許就是蕭承野一時高興隨手買的小玩意兒,他怎會記得呢。
這樣普通的玉簪街上一定有很多的。
可是,我可以確定胡瓊年頭上戴的是我的。
因為缺了一小角,是我曾經不小心摔的。
所以上元節那夜,我被人蒙住臉殺害時,胡瓊年在場?
而就在此時,蕭承野的副將趕來。
兩人一同去了書房,我也跟著飄了過去。
副將輕聲道:“稟報將軍,公主她確實是在上元節與您走失的那夜遇害的。”
“我找到了殺害公主的凶手,可他,可他......”
蕭承野冷聲道:“可他怎麼?說話不要吞吞吐吐。”
副將便答道:“可他是南嶽國的人。”
“什麼!”蕭承野扶著案子才穩住身形,但眼裏的慍色漸濃。
而一邊的我卻仿佛跌入冰窖,難道父皇母後是一點也容不了我嗎?哪怕我已不在南嶽國。
副將又說:“可是,公主的屍體並沒有找到。那凶手趁我一個不注意,直接自刎了。”
蕭承野含著怒氣,陰沉沉的說道:“掘地三尺,我也要見到她的屍體。”
6
當晚,蕭承野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內,任何人不得進。
就連胡瓊年也被拒之門外。
還好我不是人了,我飄在蕭承野的左右。
蕭承野隻是坐在案前,信箋上揮毫。
信箋開頭幾個字:致愛妻的第一百八十六封。
我怔然,正要往下看去時,門被人敲響了。
來人竟是靈兒。
靈兒端著一碗麵走到了蕭承野的麵前,“大將軍,奴婢已經竭盡全力學著公主那樣去做了,但味道貌似還是差點......”
蕭承野收起信箋,接過。
品嘗了一口後,抬手讓靈兒退下來了。
緊接著他三五下就吃完了這晚熱氣騰騰的麵。
我卻見有什麼東西滴落在麵湯中,一滴、兩滴......接二連三的。
我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去蕭承野的臉,他竟真是紅了雙眼,流下了淚。
我不解道:“你竟這麼愛吃我做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