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不可無禮。」
秦可珍緩緩開口,居高臨下打量我。
「你就是太子殿下昨天快馬疾馳出城追回來的女史?倒是珠圓玉潤,有那麼點嫵媚之姿。」
我低頭安靜聽著。
「這些年,你侍奉殿下盡心竭力,我都看在眼裏,甚是感謝你。日後等我嫁入東,便抬你做殿下的侍妾,到時也免去你很多辛勞,又體麵,對你來說也不算委屈。」
我......百口莫辯,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要我重複一下昨天的情形。
是蕭元駿自己抓我回來的嗎?
「孤的人,用不著秦姑娘來操心。」
我正頭皮發麻呢,蕭元駿如古琴沉韻般的聲音飄然而至。
火藥味十足。
我的心都要碎了。
艾瑪,殿下,您能不要對秦可珍表現的如此抗拒嗎?
雖然我也很討厭她,但,我這個做奴婢的,還要在你們手底下討生活呢!
4
我垂眸,蕭元駿其人,溫潤如玉,克己複禮,一言一行皆有章法。
他唯一算得上汙點的桃色豔聞,便是下江南水患,他前去賑災遭人暗算,中了春風散,強要了我。
彼時,我正幫著官差衙役清點糧倉。
忽然被暗衛帶到太子辦差臨時小憩的別院。
別院門口,還有暗衛押著一個水藍色身段窈窕的女郎離開。
距離略遠,我沒看清那女郎的麵容。
依稀聽得對方在說:不要趕走她,殿下此時需要她。
屋內一地破碎瓷片,滿目狼藉。
蕭元駿滿目猩紅,麵色酡紅。
暗衛後退一步,推我上前。
他步履踉蹌,長而有力的臂膀拉住我,「芙兒,芙兒,孤等不及想要你了!跟著孤,孤護你一世長安,此為白首之約!」
我們做奴婢的,對著主子是萬萬不能說個不字。
可他眷戀愛重的目光那樣隱忍坦誠,明明箭在弦上,還忍著額角青筋冒汗,來問我,可以嗎?
我慌張無措的手熟練解開他腰間玉扣。
滿臉羞紅,放輕呼吸的節奏,湊到他的鼻息間,感受他火熱的迸發。
我在他麵前解開衣衫,側臉就停在他唇邊一線。
最後那一絲假意的矜持就被他迅速捕捉並吞噬。
暴雨傾盆,天色漠漠,電閃雷鳴中我看不清他刀刻斧鑿的側臉,卻一字不落聽清楚他的每一句。
以後,他會晚晚給我睡。
東宮庫房的鑰匙也給我,月月自己拿月錢。
我淺笑而過,壓根沒想到之後的日子,真是......
一言難盡。
咦,蕭元駿臨時休息的別院,怎麼會有女子的手帕?
水藍色的清透紗料上繡著一個半開口的粉色海蚌。
軟肉中一點晶瑩珍珠活靈活現。
一向寡言的暗衛送我回去,卻難得開口。
「此女張狂,竟然敢肖想太子殿下。」
「還好我跑得快,及時把你帶來。不然,若真叫那女子得逞,殿下就要罰我們了!」
原來,我是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
暗衛大哥我可張狂不來一點啊啊啊。
5
秦可珍又羞又惱,張張嘴,說不出反駁蕭元駿的話。
雖然皇帝已經下旨,冊封她為太子妃。
畢竟還沒大婚,她現在算不上東宮的主子,隻能算是客。
「殿下,臣女隻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殿下做出中途離開我祖父壽宴的無禮之舉。」
沒錯,昨天是秦可珍祖父的壽宴,皇帝特別賜下壽禮。
我就是挑著蕭元駿不在東宮的時候跑路。
又被抓回來,愁人呐。
蕭元駿一點做壞事被抓包的自覺都沒有。
理所應當反問,「此為我東宮內務,秦小姐可是要揣測上意?」
秦可珍灰溜溜走掉,臨別一眼滿是怨毒。
直覺告訴我,完了,我現在就是一隻被肥貓盯上的口糧。
隨時隨地都有被一口咬著吃肉的可能。
蕭元駿拉過我的手,「以後見她不必過於拘謹,你是孤的女人,何故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