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對我說:“你敢分手,我就殺你全家。”
他做到了,殺了我全家。
我重生了,回到了決定分手那天。
1
重生前的一刻,我被他用水果刀,劈頭蓋臉往身上紮,一刀、兩刀、十刀......
我一刀刀數著,直至意識模糊,我癱倒在地,黏稠的血快把我淹沒。
足足17刀,最後一刀捅穿頸動脈。
不遠處躺著兩具血淋淋的軀體。
是我的雙親。
蝕心泣骨,血淚滴落,無盡的悔恨將我淹沒。?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把惡魔引來的。
是我毀了這個家。
滅我滿門的,正是幾個月前還口口聲聲說最愛我的男友。
而今天,是我哥哥的葬禮。
2
張賀,我的男友。
我代表公司負責一次展會與他相遇之後,他對我一見鐘情,隨即展開猛烈攻勢。
很快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我有個每天送一大束玫瑰花的富二代追求者。
我有些動心了。
不過真正讓我接受他的卻是另一件小事。
那天他約我爬山,在山頂休息時,他從口袋掏出一把精美奪目的折疊水果刀,為我削蘋果皮。
我忍不住讚歎一句:“好美的刀!”
現實生活中,我從沒見過這麼做工如此精致的刀具。
他笑著遞過來,“水果刀,瞧瞧。”
不知什麼材質,入手微沉,泛著涼意,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幽光,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極有耐心,蘋果皮一圈一圈絲帶般滑落,卻始終保持完整不斷。
看著他低頭專注為我削蘋果的樣子,我當時想:這是一個能夠給我物質浪漫的男人,也是一個能夠關心我、照顧我的細心之人。
當天我們便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
可是命運給我開了個醜陋的玩笑。
這個浪漫細心的男人,某一天會握著手上這把水果刀,把我送進地獄。
3
半年後我們同居了,熱戀很美好,也很短暫。?
很快我就發現這個體貼、大方、溫柔的男友,刻意隱藏的另一麵。
“你跟那個臭送外賣的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外麵在下暴雨,我隻是閑問了幾句,說了句辛苦了而已。
“聽話,把裙子換了,你這又白又直的大長腿被別的男人看了我可會吃醋的。”
“聽話,把工作辭了,賺那仨瓜倆棗的還不夠交電費,你在家把我伺候好了,我給你10倍工資。”
類似的這種話很多,我與他經常爭吵。
有次我實在氣不過,提著東西就要回家。
他追進電梯,當著電梯裏這麼多人,跪下抱住我大腿,求我別走。
我堅決不答應。
他掄圓了胳膊扇自己嘴巴子,“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電梯內回蕩。
“寶貝別走,我嘴笨說話不中聽,但我是真的愛你啊,我恨不得現在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寶貝,你不是愛吃蘋果嗎?我天天給你削好嗎?”
他跪下來,詛咒,發誓,要寫保證書。
圍觀的大爺大媽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勸我:“姑娘,好好珍惜吧,難得有情郎。”
“是啊,過日子哪裏沒有磕絆的,兩個人都得互相包容體諒。”
爭吵過後,每次他都先服軟,軟言道歉,轉大額紅包,送貴重物,帶我去吃大餐。
我當時想,畢竟也算是初戀,雖然他有很多毛病,但是對我非常大方,網上不是常說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嗎?我相信我可以拯救他。
現實很快給了我一個大耳光,接下來發生了一件讓我堅決要分手的事。
4
一次加班,我回來比較晚。
他戴著耳塞在看電腦,不知看到什麼有趣的畫麵,露出興奮又詭異的微笑。
我好奇地湊近一看。
屏幕裏血淋淋的畫麵讓我驚叫出聲!
一個人在殘忍地活剝貓皮,小貓奄奄一息的眼神充滿絕望。
寒意順著我的脊背湧上心頭。
“你在看什麼?”
他看著我憤怒的表情,很疑惑,好笑地反問:“殺貓唄,大驚小怪幹什麼?”
我一直以為他隻是愛吃醋了一點,思想封建了一點,行為大男子主義了一點。
沒想到,人品居然有這麼大的問題。
“你神經病吧?這是在虐殺貓,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他受不了的表情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錯了行了吧,你吃起雞鴨魚肉來不也吃得挺香?”
“別生氣了,我削個蘋果給你吃。”
看他嬉皮笑臉拿著個蘋果的樣子我就來氣,我把蘋果一掌拍飛。
他的臉一下黑了,瞳孔微縮,語帶威脅:“來勁了是吧,我警告你別小題大做啊。”
我的心涼透了,他漠視生命,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我轉身要走,他的手像老虎鉗一樣牢牢把我攥住。
我說,分手吧,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向我道歉,我錯了行了嗎?不要老是說分手。
我情緒激烈,態度很堅決,鐵了心要跟他分手。
一來二去他也火了,一把將我甩在沙發上,掐住我的脖子:“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因為一點屁大的事就作啊,鬧啊?”
我掙紮不開,伸手撓花了他的臉。
“你TM還來勁了是吧?老子讓你分!”他咬牙切齒地把我往沙發裏按,手上發力,把我往死裏掐。
我拚命掙紮,卻無法擺脫束縛,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窒息感向我襲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猙獰的臉在我眼前模糊,恐懼、絕望、無助,那一刻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一股暖流在身下彌漫開,空氣中傳來尿騷味,我控製不住,生理反應。
瀕臨死亡的最後一刻他終於鬆開了我。
“對不起,我剛才實在太生氣了,你聽話一點,乖一點不要惹我生氣了。”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湧入肺的那一刻才算活了過來,羞恥與屈辱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5
他平靜過來,又跪在我腳下求原諒。
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
“我剛才不是人,珍珍,你掐回來,你必須掐回來,不然就是沒有原諒我。”
這次,我服了軟。
我不敢再與他爭執,我真怕今晚會死在他手上。
我假裝原諒了他,平平靜靜地過了一個月後,才提出分手。
我把他送給我的昂貴禮物,和交往至今的所有轉賬都還給他。
並小心措辭地寫了一篇小作文提出分手,大意是,你很好,但我覺得我們之間某些價值觀和生活方式不同,所以提出分手,希望你未來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想好聚好散,也不想激怒他。
我的人生噩夢開始了!
6
他在微信上不斷質問我,是不是在外麵看上別的男人了?
偶爾又不斷哀求我不要分手,表現得像一個精神分裂患者。
我把他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他竟找到我的公司,直接衝進會議室,把正在開會的我往外拉。
衣衫不整,神情陰鷙。
同事們怕他傷害我,上前阻止。
他緊緊攥著我,質問道:“你肯定在外麵有人了?是誰?找到了我要殺了他!”
“你要我說幾遍你才相信?我就是覺得我們不合適。”我氣惱他聽不懂人話。
“我不同意分手。”他臉上突然露出奇異的笑容,篤定道,“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是屬於我的,我不會同意分手的。”
大庭廣眾下他說出這種話,我感到無地自容。?
我在公司很快待不下去了。
從那天起,他天天堵在公司門口。有時靜等,有時會鬧起來,公司男同事一起上去周旋。
一周後老板就麵露難色地來找我了,“許珍珍,你男朋友天天來這麼鬧也不是辦法,要不你休息幾天?”
我平靜地遞上了辭職信。
老板鬆了口氣,說:“你的工作能力很優秀,等這件事情過了,你什麼時候方便都可以回來。”
7
有天晚上,爸媽還有哥哥敲開我的房間。
麵色難看地把手機遞給我看,“珍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拜金女劈腿後拉黑,富二代不舍求複合】
熱搜上赫然掛著這個詞條,點進去一看。
全是張賀交往期間給我發的紅包的截圖,以及我拉黑他的截圖。
還有幾張我們兩人戀愛時的親密合照,他的頭像打了碼。
我說的分手原因以及支付寶退回給他的截圖全部沒有。
【別說這女的挺漂亮的,這富哥這麼有錢怎麼還分手啊?】
【這撈女肯定找到更有錢的下家了唄,說不定是個有錢老頭,哈哈。】
【我靠,貴過雞啊,別說,這女的越看越像X會所的36號。】
留言區針對我的汙言穢語看得我惡心想吐。
評論區有“熱心網友”把我和家人的照片,我家的地址以及證件都掛上去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假的,都是假的!那些錢我全都退給他了!”
我哆嗦著打開支付寶裏的轉賬賬單給他們看,並把我和張賀從交往分手的過程跟他們說明。?
很快哥哥用我的帳號發布澄清。
我的帳號湧入許多別有用心的帳號,號稱自己是專業人士,說我的截圖是P的,並分析得頭頭是道。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圍觀路人很快被帶了節奏,又或許事情的真相本來就沒有人關心。
他們隻是需要一個事件,一個熱點,去宣泄自己無處安放的情緒垃圾。
這件事對我的家人造成極大困擾,他們承受了許多同事,鄰居,親戚異樣的眼光和問詢。
我父母清清白白一輩子,現在還要不停向別人澄清自己的女兒,不是網絡上說得那樣不堪。?
別人的眼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我不敢出門,懊悔自責氣憤侵蝕我的內心。
胃口很差,大量掉發。
最終哥哥報了警。
8
在警察局,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父母。
一對衣著光鮮的中年人,身後跟著律師、助理。
他的母親個高,身材矯健,眼神透著一種商人獨有的精明與市儈。
她親切地笑著說道,“小許是吧,小賀常說起你,他確實做錯了,我在這裏給你道個歉。”
接著話鋒一轉,“不過他這麼做也是因為太愛你了,實在是聯係不上你才出此下策。”
“我看沒必要這麼僵嘛,我們的意思是和解......”他的父親插話,掃了我們一眼,居高臨下的語氣,“錢不是問題,你們隻管開口。”
“不可能,我們不同意和解。”哥哥擲地有聲地拒絕了。
哥哥比我大六歲,從小到大,都把我保護得很好。
張賀突然從後麵躥出,狠狠地把哥哥推搡到一邊,指著他的鼻子放狠話:“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走到張賀身前,質問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張賀死死盯著我,“現在肯出來見我了,知道我給你發了多少信息嗎?”
“咱們好聚好散不行嗎?給彼此留點好的回憶。”我聲音軟了下來,我潛意識裏不希望自己的一段戀情,影響到我家人的正常生活。
如果他可以做到以後不再糾纏,我可以考慮和解。
“不要分手好嗎?隻要你點頭,我保證一切都會回到以前的美好。”他哀求道,眼裏滿是愛意。
我斷然拒絕。
他溫情的麵具立刻撕裂,猙獰怨恨地嘶吼,“你敢分手,我就殺你全家!”
哥哥紅了眼,指著他鼻子打罵,“小比崽子有種你衝我來呀!你個廢物為難一個女孩算什麼本事?”
張賀好像被刺激到了,像發狂的野獸般往前衝,叫囂著:“老子殺了你!老子殺了你!”
他爸眼疾手快,叫人一起死死摁住了他。
雙方最終沒有達成和解,在律師的斡旋下,他被拘留5天,罰款1000元。
他陰狠怨毒的眼神一直追隨我,讓我汗毛直立。
他的母親撲上來,尖利的指甲向我臉上撕扯,被警務人員攔下。
“小賤人,身上沒有二兩肉,兜不住福的窮酸樣,我兒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給臉不要臉的賤人,活該被我兒子玩!”
把她的汙言穢語拋在身後,回到家我就和父母商量搬家。
他的眼神讓我恐懼,我真的怕了,還是盡快帶著家人逃離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父母一開始不同意,畢竟一家人的生活人脈都在這兒,還是哥哥一句話說服了他們。
“這個人看起來不太正常,做事很極端,小妹說得對,咱們別和他硬碰硬。”
想到馬上可以遠離,緊攥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些許。
可是命運已經把厄運的韁繩牢牢套在我的身上。
在離幸福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我被狠狠拽入地獄。
哥哥死了。
9
哥哥死了,是車禍。
肇事者酒駕,超速。
車輛失控,把正常行走在路上的哥哥撞到路邊隔離欄上,還壓著他向前疾衝了十幾米。
當場死亡,身體被截成兩段,五官都被地麵磨平了。
爸媽看到遺體後,直接哭得暈了過去。
世界天旋地轉,我感覺四肢軟綿綿的提不上力,但不得不強撐起來打理哥哥的後事。
因為酒駕,對方保險不予賠付,隻能通過對方個人賠償。
對方是個中年人,五短身材,胡子邋遢,一副生活不如意的模樣,佝僂著身子,一臉麻木地呆坐著。
冷漠地開口,“沒錢,我坐牢抵命。”
他開的是不知倒了幾手的破麵包車。
到他家去,家徒四壁,年邁父母拉著一個幾歲的孩子給我們跪下磕頭。
最終賠了2000塊,肇事者判10年。
2000塊,我哥的一條命,他才28歲啊。
疼愛我,從小保護我的哥哥死了,我的心被刀子反複攪動,痛得喘不過氣。
父母一夜之間就老了,像被抽了主心骨,精氣神肉眼可見地萎靡,媽媽更是沒日沒夜地哭泣,眼睛都哭壞了。
痛苦過後,還得維持著體麵接受吊唁者同情的目光,以及一句惋惜:“這麼年輕......可惜了。”
葬禮我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進行。
送走賓客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張賀,你來幹什麼?看熱鬧嗎?”我冷冷地看著他。
他收拾得體麵整齊,穿著黑色西裝,點了一炷香,“來送大哥一程,節哀。”
接著走到我麵前,“珍珍,我想和你聊聊。”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你來看我哥,我表示感謝,現在我沒心情聊這些。”
“珍珍,別任性,大哥已經走了,你給我個照顧你和伯父母的機會。”他走到我身邊抬手想觸碰我的頭發。
我不著痕跡地避開。
“我是真的愛你珍珍,從來沒有像愛你這樣愛過別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合適嗎?”我氣極而笑,“我最後告訴你一次,不可能,我永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除非你死。”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也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分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神經病,走啊!不走我就報警了!”我掏出手機威脅道。
他一把搶過手機,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一旁觀望的父母立刻上前,攔在我身前。
他右手插兜,神經質地輕笑一聲:“許珍珍,為什麼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呢?給臉不要臉,你非得這麼賤是吧!”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間發生的,我眼睜睜看著他迅速從口袋掏出熟悉的水果刀,快速猛烈地往我父母身上刺去。
悲傷掏空了他們的身子,這幾天都沒有好好進食的他們,身體已經毫無反擊之力。
鮮血很快把地板浸濕。
我撲上去阻止,用手握住刀刃,但感覺不到痛。
他扯著我的頭發狠狠往地板上撞去,見血後,他明顯興奮起來:“急什麼,馬上就到你了。”
“臨死前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哥,也是我找人撞死的,10萬,哈哈哈哈,10萬買了你哥的那條賤命!”
極致的痛苦撕扯我的靈魂,讓我痛不欲生。
我眥目欲裂,瞪著他淒厲地吼叫:“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求之不得,許珍珍你一定要記住啊,你家人都是被你害死的,都怪你,要來玩弄我的感情。”
他舉起刀,向我一下下地揮舞,口中叫道:“都是你害的,都怪你,都怪你!!”
我懷著刻骨的恨,一下下數著,直至生命的終結。
重新睜開眼,我重生了。
我帶著必勝的決心,即使在刀尖上跳舞,也要給他一個家破人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