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在急救病房相遇相知。
後來我病情逐漸穩定,他卻屢次複發。
第三次進ICU前,他堅持要和我分手:
“嵐嵐,我不敢再耽誤你的幸福,隻祈禱下半輩子,你不要忘了我。”
當晚,我在搶救室外哭到嘔吐。
耳邊卻聽見他熟悉的笑聲:
“我都假裝複發三次了,她竟然還蠢到每次都信。”
“什麼叫分手最高段位?就是順利擺脫前任,還能被她銘記半輩子啊!”
可後來,聽說許家那個體弱多病的二世祖,在收到一張火化場分期賬單後瘋了。
每月0元,結算整整50年。
他為死去的女友守了半輩子寡,付清賬單,也沒能在夢中與她見上一麵。
*
“一個病毒性心肌炎,怎麼可能連續複發三次啊?”
“那樣的話我早就死得不能再透重開了好嗎,笑死!”
“也隻嵐嵐那種單純的蠢貨會相信了吧......”
這是許喚被送進搶救室的第四個小時。
我一直吐到腸胃卷起,吐到渾身泛起刺骨的陣痛,才發現——
ICU的門,沒關緊。
需要全程無菌的手術室出現這樣的紕漏,卻沒有一個醫務人員發現。
隻有一種可能,裏麵根本就沒在進行手術。
接著,嬉笑聲再次傳來:
“有一說一,程青嵐對你也是真愛啊。”
“你都表演三回了,她還是如臨大敵,每次哭得和死了親爹親媽似的,要不你倆就這麼湊合著過唄?”
強大的窒息感中,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神經在眼皮上拚命跳動。
許喚卻笑了:“她身體虛,沒有那種勁兒勁兒的感覺,你們懂麼。”
“我對她還有感情,可四年多少是有點膩了,也想在床上換個口味。”
離他最近的小護士開口:“我就說嘛,許哥,你之前喜歡的都是小野貓那款的。”
“就像這樣.......”
她俯下身去,將許喚的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今天戴了腿箍哦,你最喜歡的黑色絨毛那款。”
等透過縫隙,看清那名“護士”的臉後。
我渾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