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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如煙淩晨才回。

喝得滿臉通紅。

走路東歪西倒，好幾次差點碰到堅硬的牆壁，我也隻是坐著沒動。

她壓著嗓子喊道：“小楓！來扶一下我。”

董雨楓還算聽話，真的沒有出來。

難怪京如煙喜歡，還任他在自己的身邊待了那麼久。

在黑暗中，她摸索著一屁股坐到沙發邊，又喊了兩聲小楓。直到我突然開燈，她才睜開眼，清醒過來，問我：“你怎麼還沒睡？”

“免得睡著了又被你們的聲音喊醒。”我說，“我們聊聊。”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她疲憊地捏著眉角，幾乎是癱倒在沙發上，大口地吐出一聲濁氣，又喊道，“小楓！人呢？還想不想要你的新戲了？”

這回，董雨楓出來了。

他沒好意思看我的表情，湊上前坐到京如煙的身邊。

京如煙宛如沒有骨頭般，整個人栽進她的懷裏，絲毫沒有顧及我這個正牌丈夫還在場。

她拍著他的臉沉聲道：“最近你有點不聽話啊。”

我點了支煙，吸了口，說：“是我讓他不要出來的。”

京如煙看著我，輕輕的笑了。

然後反問道：“你憑什麼管我的人？”

她兩頰飄起酡紅之色，雙眼迷茫，看上去好像已經爛醉如泥，但我知道並沒有。

京如煙的酒量很好，可能我都在發酒瘋了，她仍然清醒著。

她“哎”了一聲，捏著自己的眉間，說道：“算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著，你身體不太好，總不能讓你伺候我。”

可過去無數個她為了新戲喝醉酒的深夜，都是我替她亮起燈，煮好麵，扶她洗頭洗澡，再背她去床上休息。

如今，換人了。

我反倒像個局外人。

於是，我終於下定決心，將手裏的那支煙輕輕地抖了兩下，煙灰飄落到煙灰缸裏。

壓著嗓音平靜地說道：“我們離婚吧。”

京如煙睜開眼看向我，然後緩慢地坐了起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