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灘上被尖竹片刺穿了腳。
而我準備了三個月的舞蹈表演也被拱手相讓給我同窗四年的閨蜜。
慶功宴上,我卻意外聽到閨蜜和別人炫耀。
“我隻是費了點小力氣,就毀了她一輩子的舞蹈夢。”
“以後?她一個瘸子還怎麼跟我說以後?”
“就算被別人知道了能怎麼樣?我隻要落幾滴眼淚大家還不都是信我的?”
*
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我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表演開始前一天,是張欣悅拉著我去沙灘上玩。
她當時情緒很低落,“君君,我好羨慕你。”
“咱們都是學舞蹈的,可你現在卻能站在前麵當主舞,我隻能給你做伴。”
聽完她的話我立馬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可她隻是輕輕推開我。
“君君,我現在想去沙灘坐坐,你陪我吧。”
她說的沙灘離我們表演的舞台不遠,走五六分鐘就到了。
我們剛到沙灘上的時候,她就讓我脫掉鞋子。
“你腳踩在沙灘上,鬆鬆軟軟的,可以緩解壓力呢。”
我有些猶豫,學舞蹈的靠的就是這一雙腳。
張欣悅看出我的顧慮,她扯了扯我的胳膊,“你真的不願意陪我光腳走沙灘嗎?”
她眼眶紅紅的,我沒有思考直接答應下來。
對於我大學四年認識的好閨蜜,我完全信任她。
快走到大海邊緣的時候,我腳下突然踩空。
等我低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沙子已經被我的鮮血染紅了。
或許是腎上激素的緣故,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太疼。
這裏被人惡意挖了一個坑,下麵擺了好幾個被人削尖的竹片。
上麵則是用一層塑料薄膜蓋著,而最上麵還覆蓋了一層沙子。
這個陷阱,可以說做的萬無一失。
再加上剛才張欣悅一直拉著我的胳膊示意我看她,所以我一點沒有察覺到腳下的異樣。
看著湧出來的血,我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我明天的舞台表演沒了,更可怕的是我以後的舞蹈夢都沒有了。
張欣悅被嚇壞了,她尖叫了好一會兒才幫我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在醫院的時候她痛罵,“這到底是哪個畜生幹的!”
“她真的是不得好死!”
說著她又心疼的看向我,“君君,你還疼嗎?”
當時我一點力氣都沒有,麵色發白,說話的時候心口都有些疼。
但看著張欣悅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我還是撐著力氣安慰她不要擔心。
我受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老師耳朵裏,她雖然很惋惜,但是心裏更清楚。
這場表演,明天有很多領導來看,不能出現失誤。
而張欣悅是唯一知道全程舞蹈的人,雖然她跳的並不如老師所意,可當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知道自己明天是主舞之後的張欣悅對我很是愧疚。
她緊咬嘴唇,一滴淚掛在眼尾,叫人毫不憐惜。
“君君,是我對不起你!要是今天腳受傷的人是我就好了。”
想到這裏,我的胸口迸發出巨大的恨意。
我冷笑一聲,原來她當時嘴裏怒罵的畜生是她自己。
為了一個主舞的位置,她要我把推入深淵。
我重新拄起拐杖,身上的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既然張欣悅說這種人不得好死,那我一定要滿足她這個願望。
想到這裏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被打斷的張欣悅臉上絲毫沒有慌張。
反而在看到我腳的那一瞬間,她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君君,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著你來點菜呢!”